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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他的胳膊彎里探進頭去說:「我才不是笨蛋,我聰明著呢。你快改了,給我改成『大聰明』。」
他嚇了一大跳,咯吱窩裡突然冒出顆頭,趕緊用另一隻手把我的腦門從臂彎洞中輕輕推出去,一面說著:「這兒有刀!也不看著點,笨蛋!」
我的臉垮得更厲害了,我不喜歡笨蛋人設。我看小說都不看笨蛋女主的小說。
他看我不開心,諄諄教誨:「笨蛋不是說你真的笨,這裡是愛稱;就像豬豬一樣,也不是說你真的胖。」
然後他也好奇他在我這裡叫什麼,結果發現我給他的備註就是一個乾巴巴的韓玉。
他嘖嘖說著:「你不愛我,承認吧。」
我認真給他解釋說,我之前看了一篇報導,說是手機丟失後,騙子會根據通訊錄里的聯絡人稱呼發信息過去詐騙。所以儘量不要給親人備註他們的簡稱,比如爸爸,媽媽,老公之類的,要備註正常的姓名,這樣不會被騙子利用。
老韓不干,他舉著個菜刀板著個臉:「這都是藉口,你就是不夠愛我。」
我說:「我怕你被騙錢,我這是更成熟的愛!不像你似的,小學男生的愛。」
他繼續切菜,案板被他切得邦邦響,一時反駁不出口。過了好久,他轉過頭說:「我又不傻,換了騙子的語氣我能分辨不出來?」
後來我在他的監督下,把備註改成老公,他滿意了。等他一會兒去炒菜時,我又給改回了韓玉。誰也不能坑他錢。
如果我是笨蛋的話,那老韓也是個笨蛋。只不過他不承認罷了。
我倆因為誰是家裡最大的笨蛋進行了曠日持久的爭辯,兩人都『引經據典』,細數對方的種種笨蛋行為。
「我說:之前咱倆還沒在一起時,有一次你莫名其妙吃飛醋。你是笨蛋。」
那時我倆每天早上一起走路去學校,到了學校各自分開,等晚上回家時再相約一起。我們邊走邊玩指認消防栓的蠢遊戲,樂此不疲。
晚上睡前還會發一會兒信息,他興致高昂地給我介紹阿森納球隊裡每一個球員,教練,球隊歷史和戰術……我則會抱著手機無聊到睡著。
我當時拿不準他是不是喜歡我,因為他給我發信息真的是教學性質的聊天,沒有一絲一毫的曖昧。他孜孜不倦地向我安利阿森納。每一句都是他自己打字打出來的,不是百度百科出來的。這讓我疑惑,他到底是喜歡我,還是想把我發展成下線?
他說當時他也拿不準我是不是喜歡他,因為我總是聊著聊著就不回信息了(睡著了)。然後我還表現出對他說的話興致缺缺的樣子。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但又實在按捺不住,所以只好用這種方式和我聊天。
這樣的狀態大概維持了兩周。
加拿大的感恩節在十月的第二個周一,周一連上周末就是三天小長假。
這是小長假回來上課的第一天。我們有門課一起上的,上課時我倆不坐一起。都是他跟胖子坐後排,我坐第一排。
上課前韓玉溜達著到我邊上,說胖子想叫上幾個人一起租車去多倫多玩。他說話時松松垮垮站我桌子旁,一隻手還撐在我的筆袋邊上。他心情格外好,也不知在開心什麼,人都放鬆很多。
我正相反,低頭看了眼他手臂的青筋,說:「好啊,什麼時候?」
他說這周末。這周五胖子生日,周五晚上在胖子家聚餐,周六一早出發去多倫多。他邊說邊看我,我則把目光移開,假裝低頭翻筆記。
我說行啊。我說完,韓玉站我跟前沒走,我抬頭詢問地看他。結果他嘴角輕抿,笑笑地看著我說:「你不問問都誰去呀?萬一把你賣了呢?」
我一愣,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我潛意識裡覺得只要韓玉去,那我就去,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