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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心頭砂

時襄來京城已經三天了，顧清寒便陪他在府里待了三天。

他以為時襄要去找穆懷欽，是以將秦府的位置告知於他，且派了人在他旁邊，想去的時候說一聲便是，有人護他周全。哪知時襄只是在他的府里待著不動，連想帶他去外面轉轉也遭到了婉拒。

他猜想時襄是怕了，怕去了以後看到的是秦牧而並非穆懷欽，怕見到許多他不能承受的東西，畢竟當時得知穆懷欽的消息純屬偶然，他也想過讓它埋藏在遠離時襄的京城之中，他不知道，就當穆懷欽已經死了，連秦牧這個人也不曾存在過。

但是他驀然想起他啟程時，時襄臉上的神情。也罷，情這一關本就難過，認識穆懷欽的時候時襄就早已不是那個不諳萬事的時襄了。

還有一月便是年底，這陣子最是忙的時候，顧府接二連三有人拜訪，顧清寒處理了公事又要應付官場上的這些人，一天下來身心疲倦。到了用晚飯的時辰，他這才從書房出來。

天色已黑，丫鬟正巧來請他用飯，隨口問了兩句，得知時襄還沒有吃過，他便拐了個彎去時襄的房間。

時襄正抱著暖壺看著窗外發呆，丫鬟溫如笑著將半開的窗戶合上，道：&ldo;深冬的風大的很，眼下看著要過年了，公子當心別著涼了才好。&rdo;斟了一杯熱茶，她又道：&ldo;晚飯已經備好，公子是否現在用飯?&rdo;

時襄用暖和的掌心摸了摸自己冰涼的臉頰，他有些餓，但是不太吃得下。&ldo;你們先吃吧，我待會兒再吃。&rdo;

溫如一笑，這位公子的脾性她已然摸的很清楚了，雖與主子是好友，但實則與主子的性子大不相同。

&ldo;公子午時吃的也不多，現在估摸著餓了，不按時進食的話對身子不好，到時遭罪的話可就難受了。&rdo;她笑勸道，一邊抬手示意已擺好飯的丫鬟們出去。

時襄看她一眼，輕輕笑了笑，說：&ldo;你和蕁夏可真像，我要是不吃飯她就這樣說我。&rdo;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ldo;蕁夏是我們家裡的人，現在她已經嫁人了。&rdo;

溫如見他起身，先舀了一碗湯，道：&ldo;蕁夏姑娘必定是對公子極好的。&rdo;

時襄點點頭，喝了兩口她盛過來的湯，身體好像也暖和了一些。他捧著碗有點愣神了，片刻後突然問：&ldo;京城裡的秦牧將軍，你知道嗎?&rdo;

溫如柔柔一笑，道：&ldo;秦將軍時朝廷中的一名大將，驍勇善戰，不久前才為皇上贏得一場大戰，京城裡無人不知，只是溫如沒有見過罷了。&rdo;

&ldo;他去打戰了?&rdo;時襄一驚，有點慌了：&ldo;那他有沒有受傷?嚴重嗎?&rdo;

溫如對他的反應有點驚訝，卻也沒說什麼，只如實回答：&ldo;戰場上刀劍不長眼，受傷是常見的，不過邊疆向來不會傳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我們自然也就不知道了。&rdo;

時襄臉上神情凝重，溫如看了不忍，又道：&ldo;溫如覺得這些事情公子不必擔憂，秦將軍武功了得，旁人輕易傷不得他的。&rdo;

&ldo;那&rdo;時襄頓了下，這些事情清寒為什麼要瞞著不讓他知道?&ldo;這位秦將軍不是自小就是朝廷里的人吧?&rdo;

溫如點點頭：&ldo;秦將軍確實是近兩年才上戰場的，至於之前身居何位就不知曉了。&rdo;

時襄愣了一會兒，又問：&ldo;你還知道他其他的事情嗎?&rdo;

他發了瘋的想知道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發了瘋的想去見穆懷欽，但誠如顧清寒所想，他怕了，真的見到了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