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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菀愣了一下，從他沉靜的目光中回過神來，微微笑了笑，道：&ldo;時公子這時候才來吃飯?&rdo;

時襄對趙菀的印象不深，一眼看過去記不清這人是誰，倒是方才聽掌柜口中那一聲&ldo;秦夫人&rdo;猛然驚醒。聽見趙菀的問話，他很輕的應了一聲。

掌柜在兩人之間探查一番，客氣問道：&ldo;秦夫人與這位公子相識?&rdo;

趙菀淡淡一笑：&ldo;有過一面之緣。&rdo;她望滿座的廳內看了一眼，又看向時襄：&ldo;這個時候人多的很，等位置怕是還有一些時間，不介意的話時公子與我一起去樓上?&rdo;

時襄搖搖頭準備走，剛轉過身去就聽到趙菀的聲音：&ldo;時公子體質不好，吃飯還是按時的好，餓壞了身子還是自己遭罪。&rdo;

趙菀也不知道為什麼留時襄和自己一道吃飯，但都開口了，只得繼續往下說：&ldo;若時公子覺得不自在，雅間地方不小，可分桌進食。&rdo;

加上小二和柳兒，一共有四個人在看著他，時襄抿抿唇，也不知怎麼就跟著上樓去了。

最後也沒真的再搬張桌子進來，時襄坐在另一頭，低垂著眼看自己交疊在身前的雙手，先前來時的雀躍一點兒都沒有，菜都是隨便點了幾個。

他本來快忘了穆懷欽已經成親了，雖然穆懷欽和他說過是假的，但別人一口一個秦夫人，他心裡既嫉妒又難過的心緒就又上來了。

對面的趙菀也是沉默，看著時襄溫順的眉眼，再想到穆懷欽柔情看他的眼神，心中一股酸澀湧上來，猶豫半晌，還是勉強露出一個笑，問道：&ldo;時公子隻身一人，一路過來想必受了不少累吧。&rdo;

時襄有些驚訝，抬起眼看她，雖然趙菀什麼都沒有說，但他分明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種感情，趙菀是喜歡穆大哥的。

&ldo;沒有。&rdo;時襄皺著眉頭，不耐的神情中透著不安。

趙菀既聽他這麼說便沒再說話，小二很快上齊了菜，時襄怔怔的坐著沒有動筷。他看著趙菀和柳兒夾離他們最近的菜，突然低聲說：&ldo;穆大哥說這是他在京城最喜歡的一家飯館，前幾天他帶我來過。&rdo;

趙菀聞言抬起頭，怔愣片刻後笑了笑：&ldo;這裡確實不錯，我也是偶然發現的，不過來的次數不多。&rdo;

時襄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吃了，又說：&ldo;你知道京城離芸州有多遠嗎?我走了很久，還很危險，不過想到穆大哥在這裡，我就要過來，然後和他一起回去。&rdo;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ldo;再也不會回來。&rdo;

趙菀放下筷子，說話的聲音很輕：&ldo;走了好。&rdo;他本來也不屬於這裡。

&ldo;只是不知道何時能走罷了。&rdo;

時襄咬著下唇，肯定道：&ldo;他說了，最多半年，半年之後我們就一起回去。&rdo;

柳兒坐在旁邊聽著這兩人的對話，心裡覺得莫名其妙，她怎麼不知夫人什麼時候還認識了這位公子?這會兒時間下來倒還惹得她家夫人不開心了。

趙菀臉色依舊，只是說話的語氣更慢了：&ldo;他說半年那就是半年，斷然不會騙你的，如今你應該也安心了。&rdo;

&ldo;我知道穆大哥不會騙我。&rdo;時襄梗著脖子，聲音大了一點：&ldo;那你呢?&rdo;

他不知道說出這句話到底是想問什麼，但是一想到穆懷欽這兩年來身邊的人是趙菀，他心裡就很難受。

&ldo;我?&rdo;趙菀想了想，搖了搖頭。&ldo;我有我自己的身份和人生，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