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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小二層的臥室一樣,這間房也是灰藍主色調的,但裡面不如小二層簡潔。
這裡有不少炎馳小時候的東西,以及他成長的痕跡——牆上的身高記錄尺,陽台門框上的籃球網,還有各式各樣的樂高,以及摩托賽車的模型……
打開書櫃,倪裳的目光先被最下層的兩本相冊吸引。
那裡面,裝的都是遇見她之前的他。
倪裳看得顴骨就沒下來過。許芝蘭和炎嵩逸簡直是靈魂攝影師,並且十分樂於記錄兒子社死的時刻。
拿出手機翻拍了好幾張幼崽炎馳嗷嗷大哭的照片,倪裳才戀戀不捨地放下相冊,開始翻找保險文件。
藍色的文件盒裡裝著厚厚一摞信封,信封基本都是白皮無字,倪裳只好一封一封打開來看。
一連拆了十來封后,她動作猛地頓住。
這一封不是列印的合同或文件,而是一張手寫的卡片。
黑色字體硬朗有力,和炎馳的筆跡十分相似。
署名只有簡短一個字:哥
卡片上的字不算多,等倪裳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無意識讀過好幾遍。
她眸光觸動微閃,又若有所思地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把卡片裝回到信封里。
炎家的司機將倪裳送到小二層時,天剛擦黑。
她打開大門,看到白色的二層樓黑黢黢的。院裡車庫的門拉到一半,有亮光從下面照出來。
倪裳彎腰鑽進車庫,抬頭就看見牆上巨大的投屏。
五顏六色的摩托正在賽道上飛馳,解說的語速也飛快,嘰哩哇啦地說著她聽不懂的外語。
倪裳盯著壓彎的賽車看了一會兒,很慢地眨了下眼睛。
投屏前的沙發上沒有人。她望了一圈,才看見車庫另一側那成排摩托的中間,有若有似無的白煙裊裊騰起。
炎馳仰面躺在一輛摩托上,兩條長腿大落落搭在車把上。
男人好像是睡著了,一條胳膊墊在腦袋下面,另一隻手懶懶垂在身側,指間的紅點明滅燃燒。
倪裳將手裡的甜點放到桌上,壓著腳步走過去。
還沒走到跟前,炎馳就突然睜開了眼。看見她,男人立刻一個挺身坐起來。
「回來了。」
說著他抬手把煙填進嘴裡,又摸出手機來點了兩下。
投屏里激動的解說立刻啞聲。
看著男人唇間翕出薄薄的煙霧,倪裳皺眉,在他胳膊上不滿拍了下。
「又抽菸!」
炎馳咬著煙低笑了下:「喝了點兒酒,抽根醒醒。」
倪裳撇撇嘴:「喝了酒就更不能抽了!」
「成。」炎馳應聲,寵溺又縱容。
「聽媳婦兒的。」
看著男人掐滅煙扔進垃圾桶,倪裳走回到桌前,從暖壺裡倒了杯熱水,又打開放冷飲的小冰箱,拿出那瓶自己前兩天帶來的玫瑰蜜,挖了一小勺融進水裡。
她把蜂蜜水端給炎馳。
「這個解酒。」
男人接過來喝了一大口,搖搖頭放到一邊:「太甜。糊嗓子。」
他突然抓上倪裳手腕,一把將她帶到自己身前,兩條胳膊纏摟旗袍下纖軟的腰身。
「讓我抱抱就行。」
男人坐在摩托上,抱住她時腦袋正好貼上她胃部。
他扣緊她後腰,偏頭將臉完全埋在她肚子裡,深深吸了口氣,眷戀又親昵。
倪裳抬手放在男人短短的寸頭上,掌心摩挲松針般的發茬,指尖在他側臉上輕輕碰了碰。
「怎麼了嘛?」
她柔聲問炎馳:「今天談事情不順利麼?」
炎馳蹭著她搖了搖頭:「就有點兒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