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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期間又加上slaf病毒的突襲,讓人們心靈疲憊不堪的空隙遇上「福音」,沙漠裡竭澤的泉眼迸發出新鮮的泉水,泉水如此清澈潤澤,見者都要喝上一口。
這不是件好事,因為泉水的湧出是海市蜃樓般的場景,以神志都模糊不清的饑渴者的雙眼去追尋,才會顯得真實。
而當帶著飽滿的情緒,摒棄任何渴求的心理再來看這虛幻的場景,所有虛假都顯而易見。
這讓喻恆筠一直疑惑著:以大局為觀,這的確不是件有利的事情;
可對個人來說,真是如此嗎?求而不得的、追悔莫及的、夢寐以求的所有事物都得到,不該、不是、不對全都丟棄。
多麼幸福的事情。
大概是任何人都渴望得到的人生,和順美滿,挫折困難都能如願解決,歸為平淡。
要問他想不想,答案毫無疑問是想。
可相比起這,他更願意以自身的力量跨越阻礙,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是他為這段人生必須支付的學費。
喻恆筠毫不懷疑,自己一直都抱有這樣的信念,但從五年前他陷入沉睡又被喚醒後,之前在病毒肆虐的一年裡建立起來的認知迅速崩塌,規則被擾亂,他對這場病毒帶來的戰役不再是簡簡單單的反感,這兩字已經不足以形容他複雜的認知。
縱然這病毒帶給人們的是死亡,是恐慌和四分五裂,是平衡狀態的碎裂。
失衡不僅僅體現在喻恆筠的認知,他的潛意識也失衡,天平擺向感性,具體就體現在他每晚光怪陸離的夢境,和近來進入的各種夢境一樣,忘都忘不掉。
使力按揉太陽穴,仔細感受著手指按壓處微弱的搏動,喻恆筠才成功止住腦海中連篇起伏的思緒。
可是好幾個場景反反覆覆在腦海中上演。
……
捏緊醒來後就窩在他手心裡的異物,喻恆筠從床上坐起來,剛坐穩,在一旁候著的阿姨就迎上來噓寒問暖,平靜地應對著阿姨和父親的連番「盤問」,終於在喻書諾一句「讓大哥好好休息」的大聲宣揚中得到解放。
略帶感激地看向妹妹,喻書諾留下一個甜甜的笑容,還意味不明地眨了眨左眼,然後拖著父母離開了大哥的房間。
喻恆筠沒領會喻書諾舉止中的特殊含義。
他也曾經企圖把這場大夢拋在腦後,將全身心投入離結束還遙遙無期的戰役之中。
可每在迷茫的時候,在和戰友出生入死後得以喘息的餘地間,在每個雨夜,在死寂的宇宙空間,在微光閃爍、一線生機的絕望彼端,在獨自行走於深潛的黑夜,目中所及只有漫漫無邊黑暗和寥寥燈光的寂靜時刻,他會莫名地想到自己不曾記得的那場夢。
無法拒絕地湧上心頭,缺失了什麼的悵然感覺。
正是這種感覺,又陪伴他走過無比艱難的四年,來到戰爭畫上句號的終結日。
但喻恆筠不願意承認自己這麼軟弱,以至於被屈屈一個夢左右,心情搖擺不定。
所以當喻書諾突兀地問他要他作為護身符的糖衣,他故作輕描淡寫地說早就丟掉了。
喻書諾倒是一直不相信,胡攪蠻纏追著喻恆筠要糖紙,想看看喻書諾到底打什麼算盤,他還是讓喻書諾得逞了。
星曆467年9月23日,趁最近忙著處理各種戰爭後遺留問題的大哥不在家,喻書諾第無數次「大哥臥室入侵計劃」啟動。
躡手躡腳地走進不曾踏足的領地,環視這個比自己的房間大多了的豪華單間,布置、擺設卻一點也不豪華,只擺著只有一張床、一個床頭櫃、一個書櫃,各自孤零零地立著,和自己那精心布置的臥房暗裡比較一下,喻書諾嘟囔一句:「這麼空。」
也只是感嘆一下,喻書諾可沒忘此行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