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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時辰還早,謝灃便從屋裡提了武器出門,直練到差不多朝食的點才收了手,他不著急趕飯點,便敞開了房門,坐在外間擦劍。
不多時,林勰也起身,收拾妥當到了他房中,進門落座便托腮開始「訴衷腸」——
「昨兒我是真的真的飲多了,」林勰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水,啜了半口,「怎麼都冷了,是昨兒夜裡的吧。」
後又接著說,「你是不曉得,我一整夜都在做夢,翻來覆去的,全是納古麗的身影,在夢裡都要給我迷昏了頭,我完了,我這遭是真的栽了,魂都被納古麗那個妖精給勾走了」
謝灃對他這些亂七八糟的香夢不感興趣,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沒回話。
尋月棠卻就趕著這時候到了門口,好巧不巧全聽進了耳朵里,實在有點尷尬,便輕輕叩了叩門框。
「不必送飯過來,」謝灃起身,「我們自己過去就是了。」
「朝食都做妥了,送來也是捎帶手,」尋月棠把食盒放下,將清粥小菜擺開,沒有說是以為謝灃飲多了酒,怕他此刻還醒不來。
她手上利索,飯菜擺好就立馬收起了食盒,「二位大哥既然還有要事相商,月棠便先走了。」而後就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屬實是擔心林勰嘴上再禿嚕出什麼不該聽的話。
林勰招手「誒誒誒」了幾聲,也沒把人攔下,只能笑著說了句:「剛說納古麗是妖精,我看這個才是被兔子奪了舍。剛說到哪兒來著?哦對鳴蒼,我與你講,夢裡的納古麗,那真叫一個」
謝灃面無表情,抓起一個豆包塞了林勰滿嘴,「食不言。」莫說是人家尋月棠一個姑娘家,他都不愛聽林子修說那些有辱斯文的話。
說起夢裡,謝灃突然想到自己練劍結束後回房收拾,種種跡象都表明,他昨日以為的夢中場景,其實都是確然發生過的。
熟練又溫柔地照顧自己整夜的人,就是尋月棠。
謝灃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臉熱,忙低下頭,拎了一把瓷勺,心慌意亂地開始吃粥。
「這個粥不錯啊,」林勰的豆包沒吃完多久,便又開始絮叨,「鳴蒼,你還記得涼州的望京樓吧?」
望京樓是涼州最具名氣和人氣的酒樓之一,向來以關外人做關內菜聞名,望京這個名字就是取了一個比肩上京城的意思,口味上也確實十分不錯,便放在京城也得是中上水準。
許多官府的宴席也會設在此處,謝灃自然也是常客,一月里總要去上幾次的。
見林勰這般問,他覺得回不回答沒什麼區別,便只點了點頭。
「你雖記得望京樓,卻夠嗆記得裡頭的飯菜,」林勰舀起一勺粥,托高了眯著眼看,「那裡頭最出名的粥,便屬這道鴨子肉粥了。」
第19章 肉粥
「老鴨性涼,夏日裡敗火去燥最是合宜,登州人便總喜歡燉個老鴨湯,」林勰將這勺肉粥咽下,「可是鴨子這東西又同雞不一樣,肥油太多,若處理不好則就腥膩。
尋家妹妹這個鴨肉處理得就非常到位,只余了肉香,想必在去腥上沒少下功夫。宿醉後飲一盅熱粥,當真是熨帖。」
話怎這樣多謝灃一碗鴨子肉粥食去了泰半,再瞧林勰,還在絮絮叨叨。
他倆人從來都這樣相處的,一個如同鋸了嘴的葫蘆,另一個活似成了精的三弦。
旁人都不很明白,這二人性格迥異,憑什麼就能綁在一處一二十年?謝灃也曾一度把握不准,現在卻多少明白了。
「這道粥從調味上來說,是比望京樓要強的,蔥香與鴨肉搭配得將將好,米也燉得軟爛甜滑,就可惜了一點」林勰猶不肯停,「這肉也太少了,若在外頭吃到這樣的肉粥,我可是要掀桌子討要個說法的。」
「望京樓那一盅粥是什麼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