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謀(四)(第1/2 页)
半個時辰過來,兩位太醫全都診脈完畢,又交頭接耳討論了一番,才由王太醫道:「稟太后,大小姐因傷而引發風寒高熱之症,並中七日醉蘭之毒,臣與張太醫並未診出大小姐有瘋傻之症。」
聽得太醫如此斷言,陳玉蓮心急道:「會不會是因為發熱或者中毒所以診不出?」
王太醫與張太醫聽完,臉色嗒啦一下沉了下來,十分不悅道:「若是不信,大可請其它太醫過來再診,太后在此,我二人豈能信口胡說?」
太后暗自鬆了口氣的同時,臉上一寒,面目威嚴,手猛地拍向床面,發出沉悶的響聲:「陳氏,現在你還想如何狡辯!」
陳玉蓮一抖,跪了下來,不停磕頭,目光含淚,神色淒楚道:「太后,賤妾冤枉啊,賤妾決無謀害大小姐之心啊!」
顧曦在一旁冷眼瞧著,心裡更是泛起冷笑,她是越發越期待接下來在這裡的日子,有人曾說過,最痛苦的死法不是馬上了結一個人,而是讓那人知道自己的死期,卻無力挽救,每天在恐懼與絕望中慢慢瀕臨死亡,而她覺得,讓一個人嘗到從天堂跌落地獄,同時慢慢折磨,讓她眼睜睜地看著曾經得到的一切全都被人搶走,最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是最痛苦的死法。
「沈弘業,惜兒也是你的女兒,現在她身中巨毒,你打算如何?」太后已經懶得理會陳玉蓮的哭喊,只覺得厭煩至極,於是目光寒厲地轉向了站在一旁聲也不吭的沈弘業。
「敢對惜兒下毒,臣立刻命人全府搜查,定找出那下毒之人,嚴懲兇手!」沈弘業神色凜冽,目露憤色,咬牙信誓旦旦道!
顧曦靠坐在床上,看著沈弘業假惺惺的作態,神色淡淡,腦海里恍惚閃過一些刻骨錐心之痛的往事,手掌緩緩握緊,嘴角卻勾起了一絲溫婉恬淡的笑意。
太后久居深宮,自然也看得明白沈弘業的假心假意,嘴角緩緩冷笑,道:「你這府里的人哀家信不過,還是由雲嬤嬤帶人去搜,兩位太醫從旁協助。」
沈弘業弄了個沒臉,尷尬地站到一邊。
雲嬤嬤與王太醫領著幾名女官,宮婢以及八名禁軍侍衛離開。
張太醫則留下來開解毒退熱症的方子,待方子開完,目光落在桌上的那碗叟飯上面,端起來嗅了嗅,被刺鼻的氣味沖得皺起了眉頭,許久,並未查出端倪,正要將碗放下,卻聽到太后一聲「慢」。
屋裡人都凝息稟神,就連陳玉蓮跪得雙腿沒了知覺仍紋絲不動,聽得太后這聲「慢」字,頓時如臨大敵,驚恐難安。
「這碗飯是誰送來的?」太后的目光落在飯碗裡面那幾根發黃的菜葉上面。
旁邊,月容自知道來人是太后之後,便一直站在角落,心裡害怕得緊。
聽到太后問話,臉猛然煞白,抖抖索索地跪了下來:「稟太后,這碗飯是奴婢奉命送來的。」
「奉命,你且說說是奉誰的命?」太后聲音陡然一揚,卻是凌厲無比,叫人沒由來的膽顫心驚。
「奉奉,奴婢也不知道。」月容抖如篩糠,卻不肯招認,她是極聰明的,這些年來她在顧清惜身邊侍侯多年,一直對其凌辱打罵,今日才知顧清惜這些年來不過是在裝瘋賣傻,頓時面如死灰,如今有了太后撐腰,她更知命數難測,但同時更清楚,若是招出陳玉蓮,怕是會死得更快。
然她不懂,太后這話卻是一個陷阱,這公主府現如今掌權的是陳玉蓮,除了她還有誰能下得這樣的命令?
「來人,把這個賤婢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太后發沉的聲音有種說不出的寒意,五十大板無疑是要了月容的命。
月容大哭,不停地磕頭:「太后饒命,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
外面的禁衛軍聽到太后命令,立刻沖了進來將一團布塞進月容嘴裡就要拖出去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