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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門戶已殘破,飛雪飄揚,早把屋內的地面也浸濕了。尾生左選右挑,也沒找到一塊乾燥地兒,只有爬進棺材中休息了。也許,這棺材早就等在這兒,專門預備來給他作床的,要不然,這泥濘的地面是沒法兒睡的,像馬一樣站一晚上,自己是能站,但那屬於失信,因為花嬸說的是&ldo;睡一晚上&rdo;。
由於連日旅途勞頓,尾生鑽入棺材,很快就&ldo;呼‐‐噼,呼‐‐噼&rdo;,打著響鼻兒睡著了。
一覺不知道睡到了幾更,尾生恍恍惚惚有了點兒驚覺,聽到園內有噪雜之聲,忽然想到,自己與鬼為鄰,莫不是開始鬧鬼了……
想到這兒,他機靈一下全醒了,在棺中輕輕坐起,趴著棺沿向屋外觀看。可不得了,除了自己所呆的這屋子還是原樣外,院內其它全變了。
叢林雜草變成了整整齊齊的苗圃花壇,一座座亭台樓閣林次櫛比,飛檐廊柱下掛著稠密的燈籠,照得通院亮如白晝。院牆也&ldo;砌&rdo;好了,大門樓兒巍峨地聳立著,從門口繁忙地進出著男奴女僕,一條條青石小徑上走動著穿綢裹緞的人。
有三四個人經過石屋門前時,好象都具有靈敏的嗅覺似的,議論著說:&ldo;這屋裡頭好像有生人&rdo;。其他人附和道:&ldo;我也感覺到了!&rdo;於是他們就朝棺材走來。
尾生趕忙仰倒,裝成死人。幾個人舉起&ldo;氣死風燈&rdo;照照,都說:&ldo;不認識,怎麼停屍在這兒,晦氣!&rdo;
聽有人說;&ldo;去稟報老爺,大辦喜事的,院內停個靈柩,多不吉利,讓老爺來看看,是否把這個屍體撕分了拉到!&rdo;
說完,他們一起退出去了。
他們的話,尾生在棺材裡邊聽得清清楚楚的,但還是鬧不清他們要把自己怎麼&ldo;私分&rdo;了,但有一樣能肯定,絕對不會是好事兒,極可能是凶多吉少,還是快逃離這裡為好,只要不出這園子就不算失信於花姑。他爬出棺材,溜出屋子,突然又轉回來。因為他想到了棺材中的那三個金元寶,帶在身上,明天早上可以作為自己歷險的物證,以後和薛月趕路,也好做盤纏。
想到這些,尾生就扒在棺沿上,伸手夠那三個金元寶,一個,二個,當把第三個朝懷中揣的時候,突然肩頭一沉,然後一緊,肩夾骨差一點被大力捏碎,回頭一看,當時就眼翻腿蹬,嚇死過去。那嚇他的&ldo;人&rdo;兜著他的屁股,把他掀進棺材裡,跟後也躍了進去,壓到他身上,張開鐵鉗模樣的兩隻骨爪手,捧住他的臉,把臭烘烘的骷髏頭向他的臉上啃去。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ldo;唿唿嚕嚕&rdo;的腳步聲,那幾個去報信的人提著燈籠,簇擁著一個新郎官兒打扮的老者走進門來。
老者看見腐爛的死屍騎在一個人身上啃頭舔臉,竟然不害怕,反而象是遇上了初戀情人似的,曠世重逢般地笑逐顏開,口稱:&ldo;親愛的,你可把我想死了。我已經嗅遍了所有墳墓,裡面都沒有你。直到在看到你這一刻之前,我還在擔心你會誤了我們的婚期呢,鬧了半天你早來了,躲在這兒給我灌醋,親小白臉玩呢。你只管臉爛成了骷髏,不知道啥叫臉紅,我還要臉唦!&rdo;
骨架一聽之下,趕忙站直身子,也害羞似的抬起倆干骨頭手蒙&ldo;臉&rdo;上,&ldo;嘿嘿&rdo;自嘲了兩聲,然後扭身面朝牆壁,靜靜站了一會兒,就開始全身放光,刺眼奪目,一股陰寒之氣被&ldo;嗖嗖&rdo;逼出,如波似浪,推得眾人連連後退,那棺材的小頭都被衝動了。等它的光氣熄滅,恢復到正常狀態的一瞬,剛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