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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玉瓶擔驚受怕地騎到雲獸背上,黑太陽扶持著她一起向鮑河飛去。當他們飛臨鮑河密林上空時,黑看見山坡上站著一個戴墨鏡的人,象是瞎子巴山,旁邊站著肖芽茬。黑就驅鳥向他們俯衝下去。想去和他們敘敘舊。
肖芽茬突然抬手舉槍向他們開火,幾粒子彈呼嘯著從他們母子二人耳邊飛過,打得鳥毛紛飛,嚇得龍玉瓶一骨碌就要掉下去,幸得黑一把將她拽住。
黑想,估計肖芽茬不知道上邊坐著人,以為是無主野禽,看中了這隻肥鳥,當獵物打呢。
雲獸的烏對著打槍處打了一個噴嚏,就有一股水霧將二人沖趴在地,六翅猛扇幾下,頓時狂風大作,颳得人滾樹倒。雲獸收翅一斜,已然落到龍三姐的墳前。
一邊上墳,龍玉瓶一邊給兒子講述龍三姐的死因。
賀罈子在家裡養著倆老婆本來就心虛,龍小女又唆使龍三姐經常和他們吵鬧,併到街上喧揚,弄得罈子和明月很沒面子,都沒臉往外走,便因此埋下了禍根。
罈子先是在離油坊四里外又蓋了一處房屋,僅是簡易瓦房,強迫龍三姐過去住。他只是星期天去睡一晚,龍三姐竟然懷孕了,結果生了個大胖小子,罈子取的名‐‐&ldo;難冇&rdo;。罈子一高興就要把這處房子扒了重建,蓋成小洋樓,標準是帶隔熱層四層。誰知跑有關部門申報,人家裝樣子查查他所處的街區,宣告不許重蓋,如若偷蓋或強行施工會被當作違章建築強行拆除,經濟損失自負。
罈子轉身拐到國土資源局,找到已經升任正局的任偉,說看在老鄉的份上,幫忙把建房手續批下來,絕虧待不了他。
任偉說晚了,自從那次地震後,市政府已下文,明令市區內的所有矮房子保持現狀,禁止重建,不管哪個主管部門的領導幫親戚朋友代辦了重建合法手續,就撥拉掉誰的烏紗帽。
罈子問這又是為什麼。
任答據說是為招商引資服務,你不知道,現在招商引資是市裡的重頭戲,重中之重,一切工作都以它為中心,為它服務,幹部任免全看在戲中唱什麼角啦,批擴建舊房是反角,誰參和誰下台。
罈子大覺奇怪,問這翻蓋矮房怎麼會影響到招商引資呢。
任見左右無人才壓低聲音說,咋不影響,影響可大呢,你想,滿城都是矮房子,市府徵用土地時賠償的不就少一些,如果家家都是三、四層的小洋樓,開發商就會覺得賠付成本過高而不來投資。
罈子又問,那就是說,寧肯老百姓塌死在危房裡,也不願給開發商增加成本嘮。
任答哪兒有那麼巧的事兒,截止到現在還沒聽說過塌死人的事兒,即便地震那會兒也沒有,我們這兒又不在地震帶。
罈子說現在沒有不能代表將來也沒有啊。
怕啥有啥。龍三姐住的矮房子不能翻蓋,恰又逢上連陰雨,老天一股氣下了倆月,路上的雨水不住往屋裡灌。龍三姐怕把房子泡倒了,就把難冇放在床上,自己拿個盆兒撅屁股往外豁水,&ldo;唿隆唿隆&rdo;豁累了,就一盆一盆舀,再慢慢端出去倒。當她端了一盆出來後,房子掃著她的腳後跟委頓下去。等她把罈子喊來,房頂扒開,抱出難冇已經沒氣了。
龍三姐的房子塌了,只得回油坊住。她思子心切,由呆變瘋了,經常搶走明月的孩子金蛋往公路、鐵路等危險地方跑。明月翻出難冇遺留的小枕頭塞到龍三姐懷裡,她就念叨著&ldo;難冇乖難冇不鬧&rdo;高興地跑出去了。就這明月還不放心,怕哪一會兒她醒過味來還搶自己的金蛋,就鼓動罈子得機會把瘋子逐出家門,永遠回不來型的。
開發區有家大化工廠倒閉了,被一個外省老闆買下,又是捨不得購置治污設備,把有毒廢氣儲存在鐵罐子裡,白天謹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