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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墨道:「明天幫你請假吧。」
程凡立刻搖了搖頭,「我得要去張少校那裡報導。」
「你覺得你這樣可以去麼?」溫墨放下了空碗,語氣不由硬了些,「當然,如果你想身份泄露,那隨意。」
「可張少校他……」
張謙一向是個標準的工作狂,對下屬要求高,對自己的要求更高,眼裡容不得半分懈怠拖延,所以如果沒有極特殊的原因,程凡幾乎想不到可以不去的理由。
溫墨緩了緩,溫聲道:「放心,我能搞定,你就在這兒歇息兩天。」
他的聲音很溫和,但很堅定。
程凡默默地看了一眼他,脆弱地想,他並沒有能力在中心城置業,只能住在基地分配的住宅區公寓裡,以他這樣的狀態回到一個四處都是alpha的環境,很難說不是一個定時炸彈,他意識到了自己沒有別的選擇,唯有黯然頷首,「……謝謝您了。」
溫墨起身,去更衣室換回了自己的衣服,走之際又拐了回來:「你儘管安心待在這裡,我已經交代了,這裡不會有人打擾,三餐我會讓工作人員送來,如果有事情隨時給我電話。」
程凡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溫墨不再說話,利落往外走了,沒一會兒,程凡聽到了外廳傳來的一聲啪嗒的聲音。
那一刻,程凡突然感受到了心靈上的一種踏實,雖很輕微,但這種同類間彼此的默契讓他有了片刻的安心。
他原以為是自己在暗地裡默默地保護著這個同類,但是後來他發現,這個同類遠比他想像得更加聰明堅韌冷靜,這讓程凡覺得,他不像一個oga。
當程凡生出了這樣的念頭,他不由羞愧極了,他怎麼可以下意識分割優秀與oga的關係,明明這是他畢生追尋的東西,但一直浸在alpha的世界裡,孤獨了這麼多年,他好像也慢慢地被馴化了。
他十四歲偷偷割了腺體,花了巨大的努力融入另一個族群裡面,不過想證明oga也可以,但太累了,他就像一隻落單的孤雁,形單影飛往目的地,但目的地在哪裡,還要飛多遠,他從來不知道,只能這樣孤獨地飛,也許飛到累了,飛到死了,才能算了。
如今,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同伴,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程凡感覺得出來,他就是同類,是與他有著一樣目的的同類,很多東西在殊途同歸。
可是,他們依舊是孤獨的。
程凡慢慢伏在溫暖的浴缸邊沿,他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兩顆淚慢慢地落了下來。
何寅生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他面色陰沉,唇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了,只剩下一條灰褐色的痂,那是一個發情的oga留下的痕跡。
他指尖把玩著一枚安全中心的身份徽記,這是屬於一名上士軍人的,然而它怎麼會出現在一個oga那裡,昨夜他喝了些酒,又被信息素誘得神識不清,加之房裡昏暗並未看清那人的臉,也不知這到底是哪一隻膽大的oga,又或者——一個打了代oga信息素的ab?他微微眯起眼睛,將之放在鼻下嗅了嗅,上面殘留著微微一點鼠尾草的氣息,很淡,但立刻將他拉入了那個有著混亂記憶的傍晚。
他驟然將徽記捏進掌心間,立刻打電話向秘書要了一份安全中心所有上士的清單。
秘書很快便給他拿來了,總計17人,何寅生畢竟待在安全中心五年,這些人多多少少都認識,殘存的印象中,那人不高,很瘦,這樣的人在安全中心並不多見。
他目光掃了一圈,落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名字上,程凡。
他皺了皺眉,這人跟他頗有淵源,二人同在軍校就讀過,只不過這樣一個貌不驚人、沉默寡言的beta實在不會給人太多的記憶點。
幾年後二人一同進了軍方,他成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