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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挑。
這是在初陽腦海里蹦出來的第一個詞。
目次比自己高一個腦袋的身高,她必須微微仰頭才能進行交談。
從氣勢上就已經先天不足。
黑色長髮,用頭繩綁了個低馬尾垂在肩上。皮膚帶著一股病態的白皙,五官精緻,淺棕色的瞳孔更是讓她有種人偶般破碎的美感。
比起士兵,她更像是某個常年待在畫廊或者音樂廳內的藝術家。
和剛剛竭力阻止組隊調查的刁鑽相比,此時的她更加的孤僻、憂鬱、和安靜。
以及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股揮之不散的壓迫和疏離感。
難怪其他的哨兵都不喜歡這個嚮導,哪怕是和她站在一起,都是一種精神上的抑鬱。
「我……我叫初陽。」初陽一秒鐘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伸手,「這屆的畢業生,學姐您應該不認識我,但我對學姐可是久仰大名。」
出乎意料的,池冬回握住她的手。
「你好,我是池冬。」
指尖和掌心都是冰冷的,如果說天生體溫低的話未免也太低了點。
生病了?
沒聽說生病了還被派來執行任務的啊?
會不會和……之前的在學校出現的變故有關?
池冬倒是禮貌地抽手,然後伸手放在了初陽頭頂。
初陽:……?
「你比我矮。」
「……我的身高在我們年級已經達到了標準平均線。」
池冬的語氣聽不出來是鄙夷還是別的什麼,她態度依舊冷淡:「可你是我碰到過的最矮哨兵。」
好氣哦,能不能打死她?
「我還會長高的。」初陽義正言辭,「我入職體檢時特意查過!我的骨頭還沒有閉合。」
池冬的眼神似乎有點挑剔。
她沒有動,只是順著這個姿勢揉了揉,「我建議你還是退出吧。」
池冬說著,突然微微彎腰,湊近了初陽。
「憑什麼啊我又不是菜……」
初陽本來還想反駁,但語氣說著說著就弱了下去。
隨著距離的靠近,更加強烈的壓迫和壓抑鋪面而來。無論是氣場,還是精神網。
那是一股實打實的壓迫,像是一面冰冷而陰暗的貼牆,從頭頂上鋪天蓋地砸了過來。敏感的五感放大了這種壓迫。
無形的壓力宛如一隻手,生生扼住了她的喉嚨,初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那一瞬間,難以言喻的逼兀填滿了她的整個大腦。
近距離放大的「人偶」身上的白與黑變得清晰,和辦公室內其他的顏色扭做一團,貼著視網膜擠壓過來的同時。「不是菜鳥」的發言也被急促的呼吸給迅速取代,壓迫耳膜。
冰涼的音色散發著一股危險且心悸的味道,精神網似乎也被這股力量脅迫,旋轉。
感官放大到極致會進入一片真空地帶。
她仿佛站在懸崖邊緣,沒有絲毫反抗能力,只要池冬輕輕一推,她就能夠輕易墜落深淵。又或者站在諸神的黃昏面前,隨時會被萬箭齊發的場面所消滅。
再大的狂躁在絕對的恐懼面前也會變得溫順。
嚮導都是這樣的嗎?
「你看,你根本就不能靠近我。」池冬的聲音遙遙從天邊墜落,把初陽從無邊的恐懼里拉回現實。
她的聲音有點寂寞,又有點陰鬱,又似乎在自問自答:「你這個樣子,我們怎麼能夠組隊呢?」
初陽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池冬和哨兵無法配對。
回過神來,池冬那張過分精緻的臉已然在面前放大。
深淵。
谷底。
帶著莫名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