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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空氣短暫凝固半分鐘。

俞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眉心微動，正要說話。

越騫又連忙補充：「你別誤會，我不跟你住在一個房間。」

「啊？」俞澄侷促道，「可是，我這裡只有一間臥室。」

越騫直直盯著她，說：「沒關係，我可以睡沙發，或者打地鋪，都行。」

「這，這不太好吧。」俞澄皺了皺眉，「要是傳出去，別人會說我虐待你的。」

「馬上年假了，誰會知道。」越騫走過來，雙手搭在她肩膀上，低頭去找她的眼睛，「而且，我只住幾天，開工就搬走，行不行。」

俞澄有些動搖了：「你…不回家？」

越騫頷首：「我爸媽他們要去國外度假，回去也只是我一個人。」

他又說：「而且，我媽還特意叮囑讓我別回家，就待在這邊。」

俞澄眨眨眼：「為什麼？」

「我跟她說我有女朋友了，她讓我陪著你，少去打擾她的二人世界。」

俞澄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沉默半晌後問：「越騫，你是在害怕嗎？」

「嗯。」他沒有否認，直接應下來，「我很害怕，所以我得守著你，這樣才能安心。」

他的胳膊從俞澄肩頭滑下，而後將她擁入懷中，下巴搭在脖頸處，悶聲說：「馬上就要過年了，俞澄，十年前的除夕，我差點永遠失去你，我不敢再賭了。」

俞澄抬手環住他勁瘦有力的腰，「你在說什麼傻話，我不是就在這裡嗎，而且，我也不會再離開你。」

她這話並沒有讓越騫放鬆下來，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

俞澄笑了笑，還想再說什麼，卻感覺一滴帶著熱度的水珠落在脖子上，滑進衣服里。

輕拍越騫後背的手掌停住，俞澄唇角的弧度也隨之凝固。

她不敢相信，又或者應該說，她不願意相信。

從重逢到在一起，他們誰都沒有主動提起那天的事情，以至於俞澄差點忘記，當初是她講出那些狠話，是她把他扔下，是她對不起他。

俞澄眼睫微動，喉口像是被堵住，再難說出一句話。

「對不起。」她從牙縫間擠出這三個字，又重複一遍「對不起。」

兩人相擁許久，久到窗外的天已經徹底暗下來。

猛烈北風呼嘯而過，拍打著窗戶，給人一種寒夜淒淒的感覺。

只是，屋內的人並沒有被影響到。

俞澄慢吞吞地說：「你，還不下去拿行李嗎？」

「外邊冷，我自己下去就行。」如願住進來，越騫笑盈盈道，「不遠，很快回來。」

「那行，我先幫你整理一下床鋪。」俞澄想了想，沒再堅持。

她走到玄關，抬起胳膊打開高處的柜子，探手摸過去，將備用鑰匙取出來，遞給越騫。

他接過，來回打量一番：「我這算，正式登堂入室了？」

俞澄眨眨眼：「當然。」

看著越騫出門，俞澄重新回到客廳。

空調早已打開，溫度設的剛好，在這裡睡覺也不會冷。

她轉身，將窗簾拉上，確認一遍不會透風，才徹底安心。

雖然越騫說可以睡沙發或打地鋪，但臨安的冬季濕冷返潮。如果真讓他在地上睡半個月，寒氣入內，哪怕身體再強健也吃不消。

她想了想，將堆在小陽台的彈簧床拖出來安裝好，把備用床墊鋪上去，按了按，軟度適中。

直到俞澄收拾完，越騫才珊珊返回，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拎著一個鼓鼓的購物袋。

「我看冰箱差不多空了，就去附近超市逛了一圈。」

「我原本打算明天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