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3/5 页)
他的老婆被扒光了衣服吊在房梁上,肚皮上满是西瓜纹,*里插了根长长的擀面杖。
双窑镇。
双窑镇南有家豆腐店。一天大清早,张府成独自走进豆腐坊,刀抵在丁老板娘子的脖子上,逼着丁老板往鬼子碉堡里送去一担嫩豆腐。当天中午,吃了豆腐的日本兵上吐下泻倒了一大片。鬼子医官又是打针又是灌药这才把人救过来。
枣树沟。
下乡扫荡的七个鬼子刚走到沟滩上,张府成领着二十多个海匪从草丛里扑出来,棍子敲大刀砍梭标戳,七个鬼子兵没来得及放一枪全都送了命。一队鬼子找过去,却见七个同伴都成了血葫芦,裤裆被扒开,嘴里各塞着一根自己的*,泥地上写着“断子绝孙”四个字。
……
这样的复仇无疑很残忍。妻子被鬼子*残杀自己被徐姐咬伤*的张府成是不是心理变态已无从考证。可以想象日本鬼子是怎样地暴怒了!南通城的日军司令官小林平次郎曾咬牙切齿地悬赏谁打死了“张大棍子”就让谁当保安团团长。不少汉奸跃跃欲试,结果自己的脑袋先搬了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惨了那些苟且偷生清白无辜的平民百姓,张府成走到哪儿差不多就把灾难带到哪儿……
观潮镇王记杂货店一家四口被鬼子吊死在桥栏上;
海余镇日本棉花行的六名中国职员被押上轮船去日本当了劳工;
双窑镇豆腐店丁老板夫妇让鬼子大卸八块喂了狼狗;
张府成逗留过几天的马家灶被鬼子放火烧掉了二百多间房……
前些年,市里编了本抗日斗争故事集,上下两册。我翻遍全书却没有找到“张府成”或是“张大棍子”的记载,属于他的故事的主人公几乎全被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们冒名顶替了。这无所谓,张府成杀日本鬼子绝没有想当抗日英雄流芳百世的意思。不管历史如何评价他,乡亲们怎样谈论他,我坚定地以为张府成无愧于他的身世也无愧于黄海滩。苛求他讲究什么策略考虑什么全局也太书卷气。血海深仇把他雕刻成一个特殊的人,一个迹近于疯狂的复仇者。“为乡亲们报仇”是他唯一的宗旨和目标,他为杀死日本鬼子而存在。他以他的行动和残忍警告东洋武士们也警告这世界:血债要用血来还,忍无可忍的中国人同样能把仇敌当猪羊屠宰!
(四)
海屁股洼儿遭受了那场大劫难之后,张府成仅回来过一次,但却没能进得了村。
“张大棍子”的名气在黄海滩越来越响,小黑风的“万儿”竟渐至湮没无闻了。这使小黑风醋心蒸腾大为不满。张府成算什么?只是个无路可走投奔他的小喽罗,他小黑风可是横行南黄海几十年的老舵把!水大还能漫过鸭子去?当年梁山的白衣秀士容不得林冲小黑风自然也容不得张府成。另一个重要因素是因为“张大棍子”的存在大大危及了这股海匪的安全。小黑风不傻,他可不想让日本人视作眼中钉让老百姓看成惹祸精弄得连搁脚的地方也没有。小黑风还算讲交情重义气,既没有把张府成丢进大海也没有送去日本人那里领赏,而是和张府成交杯换觞地大喝了一场然后才带着几分疚愧恭请他另攀高枝。张府成大感意外,但也只能忿忿然凄凄然独自乘舢板上了岸。
我想象那是个寒风萧瑟昏鸦乱飞的傍晚,投靠小海风一年多的张府成出现在海屁股洼儿的村头上——
夕阳西斜,遍地血色。
张府成挪着双脚走来,身影又细又长,如拖了一根长长的铁镣。
走近村口,他忽然怔住。
公孙树前,一百多个男女老少堵住了路,默然不语地注视着他。
张府成惶然不解地看着乡亲们。
须发全白的吕大爹哀求:“大侄子,大兄弟,你不能进村,不能进村呀!村里拢共只剩下这么些人。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