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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好好活的。

&ldo;對不起，雲豆，我不該不要你。&rdo;

&ldo;哪怕神一恕反對，哪怕神無淚將我逼至死角，我不該不要你，我錯了。&rdo;

&ldo;你救過我三次，一次是在玉宮的祭壇，一次是在上京的酒館，這是第三次。&rdo;

&ldo;我總以為這世界上人人都愧對於我，但你沒有，你是我這麼多年來，遇到的唯一好的人。&rdo;

&ldo;鬼該任由祭司們用割破我的身體往上面澆下海神淚，白莽親手帶我進了那件炮烙的小屋，只有你，你從來不曾負我……&rdo;

她的聲音微微發顫，那些她不曾駐足的過往，那個名叫雲豆的少年為她所有的付出，她都沒看到……

神無心邊說，邊低頭，輕吻了一下神無執的胸膛，黑色的長髮落在他臉上，這是她悔之晚矣的溫柔，&ldo;我是這世界第一的蠢貨，該死的應該是我。&rdo;

&ldo;不要這樣……&rdo;神無執搖頭，似是預感到了什麼，&ldo;不要……&rdo;

但神無心並不理會他，他只感覺胸口一陣劇痛，那把箭已經被神無心拔了出來，神無心注視著那把箭，&ldo;就是它本該終結我的生命，雲豆，你不該替我的……&rdo;她嫣然一笑，&ldo;算了，我陪你好不好？&rdo;

&ldo;你不准死！&rdo;

&ldo;為什麼？&rdo;神無心偏著頭，半邊臉被她拿著箭的手遮住了，露出的右眼裡已然浮上一抹黑色。

神無執嘴巴開合了幾下，他知道她又入魔了，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月爵那個天殺的賤人，都是她害得主子控制不住自己！

&ldo;神無心，你欠我的，我不許你死！我要你活著承受這些痛苦，你對不起我，你說了，你賠給我，你不許死！&rdo;

兩人之間沉寂了一霎，若是神無執不提起，神無心本來可以矇混過關以死相陪的，但他還是說了，說了他的怨恨和不甘。

神無心最怕被拋棄，可她拋棄了神無執，想到這裡，她再也無法說服自己輕鬆地死去。

神無心眼中的黑色漸漸消散，懷中的身體越來越冰冷，他們都知道，他要死了。

原來他已經到了，只能用死來威脅的地步了。

&ldo;神無心……主子……&rdo;神無執用攥著金烏頭的手撫摸她的臉，用他最後的力氣說：&ldo;我今生遇見你，終究不算太壞。&rdo;

&ldo;從今以後，你好好生活，就算我們……&rdo;

&ldo;兩不相欠。&rdo;

那隻手失去了力氣，垂落了……

神無心低頭，吻上神無執的雙眼，他的眼睛還看著自己，眼中的最後一幕還是自己流淚看著他的樣子，這一吻之後，雙眼才肯合上。

她和雲豆相識多久了？記憶太過混亂，她都快記不得了，唯有那個灰色的小小身影從來不曾消散。

衝進玉宮的人是他，衝進火海里的人也是他，神無心啊神無心，你怎麼那麼蠢，你怎麼不肯對他好一點？

他沒有生辰，便以自己帶他出花樓的日子作為生辰，每每在他的生辰，反而會是他給自己做一桌吃食，那一年在瓊州打仗，彈盡糧絕之際，他割下自己胳膊的肉給自己熬了一碗湯，將高燒的自己拉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