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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海蘇下意識地撫了撫自己有些乾澀的發尾。

衛美辰繼續道：

&ldo;我不像你，沒有眼光，也沒有志氣。你先是為了富貴拋棄感情，後來到了臨門一腳，又為感情拋棄富貴，拋棄我，你以為這樣就很清高嗎？

我跟你不一樣，我喜歡的人比你找的強一萬倍，我追求的所有東西，我也都不會後悔。&rdo;

&ldo;好。我是沒有資格說你。&rdo;羅海蘇垂下眼帘，&ldo;不過，我長大的那個年代，跟現在不一樣。人人都一邊向前奔，一邊迷花了眼。你要理解。&rdo;

窗外的陽光經過溫柔的散射，映出衛美辰眼底微不可查的一點潮紅。

她眨了一眨，將它壓了下去。

&ldo;理解？理解什麼？生了我又拋棄我，還是看著我去死？&rdo;

她轉過臉去，盯著羅海蘇：&ldo;世上那麼多人，我沒有空去一個個理解。我只知道，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傷害我的，就算我報復過，也永遠不會原諒。就是這麼簡單。&rdo;

羅海蘇深呼吸了一口，抬起眼：&ldo;好，不提這個。我只是想告訴你，譚家在查我。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你。&rdo;

衛美辰挑眉：&ldo;譚家查你？&rdo;

&ldo;長話短說吧。&rdo;羅海蘇笑笑，聲音低下來，&ldo;其實，小月是我的藝名，也是真名。真正叫羅海蘇的，是你男朋友媽媽的妹妹。那時候，還很小，都是被人賣的……是我為了出路，偷了她的東西，一個人逃走。&rdo;

她掀了掀自己的裙擺，露出腿上裹著的一塊紗布：&ldo;我是被&l;請&r;到青市來的。後來，這個小傷，也不知道譚家是有意還是無意。&rdo;

衛美辰怔愣了好一會：&ldo;所以你在外一直都只用藝名？那她呢？&rdo;

&ldo;不知道。&rdo;羅海蘇站起身，頓了頓：&ldo;還有……你那一刀傷太深，他沒幾年了……張姐最近狀態不太好，說不定會找你麻煩，你要小心。&rdo;

一句&ldo;小心&rdo;，就是作為母親的所有。

不，她從沒把自己當做女兒。

在她眼中，自己只是個長得跟她相仿，卻比她年輕的女人。

&ldo;真是謝謝你提醒。&rdo;衛美辰笑起來，手捏緊了蘋果，汁液滲進微微顫抖的指縫裡：&ldo;讓她來吧。我不會怕。那時候我十四，現在我長大了，而她跟你一樣，老了。她要是敢動我，我不介意也給她一刀。&rdo;

羅海蘇沒說話，轉身剛要走。

衛美辰叫住了她：&ldo;媽媽。&rdo;

清軟嬌糯的聲音。

羅海蘇心裡微顫，回過頭，看見了女孩子眼中的紅，和臉上的冷。

&ldo;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也是最後一次跟你說話。我曾經想說的，今天都跟你說了。不想說的，以後也不會說。&rdo;

衛美辰直著背脊，沾著果汁的手緊緊攥著毯子：&ldo;你和衛家鵬一樣，從今以後跟我都再沒有關係。以後要是碰到，我不會再這麼客氣。&rdo;

下午，譚思齊到醫院。在走廊邊，他被護工輕聲叫住，兩人聊了一會。

快步走進病房的時候，他看見衛美辰蒙著毯子，假裝在睡覺。

他走過去，把毯子頭揭開來。

衛美辰翻了個身，鼻子壓在明顯泛濕的枕頭上。

&ldo;怎麼啦？&rdo;譚思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