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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知道,他如今站在了她的身邊。
就算這天真的塌下來,他也會穩穩地把她護在懷裡。
於是,愈發不顧一切。
像是要把過去錯過的、遺漏的全都彌補。
直到她雙眼再無力睜開,直到她身體一次次經歷抽/搐後再無力承受。
梁風閉著雙眼,感受到沈頤洲在幫她擦拭身子。她緊緊地拉住沈頤洲的手,聲音細小:
「沈頤洲,你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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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陌生的環境裡,在這樣陌生的沙發上。
梁風卻好像很久很久沒有這樣,毫無煩惱毫無憂愁地睡過一覺了。
不用去想課上的作業到底什麼時候要交,不用去想明天的兼職到底在哪裡,不用去擔心明年的學費有沒有著落,更不用一遍遍地去想他。
他在做什麼呢?在什麼人的身邊呢?今天開心嗎?有沒有——忘了她。
眼淚無聲地流出來,梁風在夢中小聲地啜泣。
沈頤洲把她輕輕地搖醒。
熟悉的、溫熱的氣息,他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衣服只囫圇套了件上衣,略顯狹窄的沙發上,她幾乎半個身子睡在沈頤洲的身上。
眼淚新舊重疊,她幾分迷茫地從夢中醒來,才慢慢回過神。
「我又做夢了。」她氣息潮濕喃喃道。
沈頤洲低頭去瞧她,沉聲笑了笑。
「又做噩夢了?」
梁風卻搖了搖頭。
她手臂收緊在沈頤洲的身上,臉頰貼住他的肩。
剛剛劇烈的、難以平息的情緒在長久的睡眠之後終於慢慢地緩和了下來。確認他是真的,確認他們是真的。
她口鼻貪婪地在沈頤洲的身前呼吸,而後,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他們一起在沙發上和衣而睡的那一天。她總是回想起那天晚上。
他們有些隨意地、鬆弛地、不拘禮地那樣抱著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叫她有一種他們一起生活了很久的錯覺。
像是一家人,這感覺叫梁風痴迷。
而此刻,沈頤洲重新抱著她睡在這條小小的沙發上。
像是很久很久之前,那個她痴迷的時刻又重新回來了。
梁風眼角不禁又浸潤出柔軟的淚水,她眼睛濕濡地閉上,抬頭輕輕地吻了吻沈頤洲的下頜。
察覺到微微的刺感,可她分明記得他每天晚上都會剃。
鼻頭更酸,她聲音潮濕:「昨天晚上,你在哪裡睡的?」
沈頤洲也就一起闔上雙眼,聲音平淡:「南苑。」
「你故意躲去那裡的。」
他可有可無地應一聲。
「早上呢。」
「這裡。」
「你比我更早到?」
「等了你好幾個小時。」
梁風沉默了幾秒,心裡又酸又澀。
既覺得真是被他耍了個夠嗆,自己還自以為聰明地可以甩掉嚴琛,卻沒想到一切根本就是他早有安排。
可心裡也有隱隱的、難以言說的情緒淌過。
他是為她設的局。
為她設了這麼大一個局。
沈頤洲何等聰明的人,他知道她心裡的那顆炸/彈是什麼,也知道只有她自己和嚴琛才能真正地解脫自己。
所以他索性把他們都逼到絕路,叫那顆炸/彈徹底無處可藏。
那天在拍賣會,她以為那條即將引/燃炸彈的「火線」是嚴琛點燃的,如今看來,其實是沈頤洲。
更加懊悔,只覺得自己從前真像是飛蛾撲火、不自量力。
他若是真的要對付她,她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