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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也有一次,是她走向他。
司珩問關綺:「為什麼還是走進來了?」
「因為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就現在,這一秒,特別想讓你知道。」關綺牽了牽唇角,「也是給有點慫的自己找一個浪漫的藉口。」
「是什麼?你必須說一件讓我能感動得一塌糊塗的事情,我才會覺得你勇氣可嘉。」
關綺講了講兩年前的自己。他公寓對面的那間咖啡店,她記得那兩天她喝的是什麼,她記得店員的名字,她記得她又慫又害怕的心情。
「我害怕看見你跟別的女人一起上班一起回家,也害怕你變得更帥了我會更加後悔,但是我最怕你瘦了,憔悴了,眼睛裡沒有光了。你說我是不是多慮了,你怎麼會任由自己變得頹廢呢,就算你心裡再恨我,你也不會放棄追逐你想要的人生。」
「後面的話不說會更浪漫。」司珩揉了揉她的臉,「你今天太乖了,嘴太甜了,我都不忍心欺負你了。」
「受用嗎?」
「還行吧。」司珩偏過頭笑了。
關綺把他的臉扳回來,捧住:「糖要一點點吃,貪多嚼不爛。」
「還有別的?」
「再說吧。」
司南帶關綺見了一大圈親友。結束後,她對關綺說:「其實我們先去拜訪你爸爸跟惠子才合規矩。」
關綺笑笑,「不礙事。我今天只是想來看看叔叔阿姨和司珩。」
「時間是可以治癒很多東西的,對嗎?」司南攬住關綺的肩膀,「雖然我們嫌棄司珩嫌棄的要命,但是我們都希望他能開心。」
「我也希望他可以幸福。」
「你幸福他就幸福。」司南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他這兒有時候不太好,你多擔待吧。」
江瀾生的書桌上擺著兩張一家三口的照片,一張拍攝於司珩周歲的時候,另一張是司珩研究生畢業時,他們一家三口在他學校里留影紀念。
司珩成長於浪漫有□□環境,跟江瀾生有著世界上最融洽的父子關係。
「後來我跟司珩再談這件事,不會覺得它是一件破壞我們父子關係的壞事。我正視我當初的決策後,得到的結論為司珩日後行事立下了一個準則,這個準則會約束他成為一個更好的掌舵者。我跟他通過這種方式和解了。父親的形象不一定要完全偉岸、高大,父親也可以犯錯,兒子可以選擇理解,也可以選擇信奉絕對的正義跟良善。」江瀾生的目光從照片上司珩的臉挪向關綺,「關綺,你是聰明的女孩兒,關於這一點,你心裡不必再有負累。」
關綺點點頭:「但是我還是要為我當年的莽撞,跟您說一聲抱歉。」
「不,需要說抱歉的是我。我對許艾的死下了一個草率的定義,導致真相在最容易浮出水面的時候沉入了海底。」
「不一定還能找到真相了。」關綺又釋然地笑了笑,「或許根本就沒有真相,真相跟那些所謂的金錢和數字都沒有關係,僅僅就是許艾撐不住了,精神上崩潰了,是我一直太偏執,偏執地認為她是強大的,她一定是被人陷害了,是我不允許她脆弱。叔叔,我們付出了這麼多努力,最後把秦蓁繩之以法的不還是她後來犯的這些錯嘛,她能被法律定罪的名目里根本不會出現許艾的名字。如果連秦蓁這裡都查不到什麼的話,我需要做的就是向前看,跟自己和解,跟真相和解。剛剛阿姨對我說,我幸福,司珩才能幸福,我想去試試。」
關綺走出書房後,司珩什麼也沒問。
他們下了樓,去到後院的花園,司珩忽然問她:「你喜歡什麼花?」
「你不會也要為我種花吧?」關綺鄙夷地問。
「你想得美。」司珩又改口道:「我可以買給你。」
「我喜歡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