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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搞定了公司資質、授權書、納稅憑證的掃描件，就又到了下班的時間。

製作標書的截止日期就在下下周一，期間還要算上送去彩印、裝訂成冊，她實在覺得有些時間緊迫，乾脆就把東西全帶回了家做。

晚上九點多，厲江波稍稍忙完手頭的事情，怕顧言惜困得早，便帶著電腦回到她住的公寓，打開門才發現小丫頭已經趴在桌子睡著了，梁氏的營業執照、稅務登記證等文件的複印件散了一桌子，地上還鋪著幾張未成形的草圖。

他忽然想起前兩次見面時，一次是在酒店，一次在她們學校門口的酒吧，她也是一到這個時間就睡著了，於是心頭一軟，放下東西、脫了西裝外套抱她上床睡。

洗過澡後，他拿著電腦倚在她旁邊繼續辦公，她便整個人窩在他懷裡，拿他當了抱枕，睡得不亦樂乎。

等十一點多，她幽幽醒過來，發現自己懷裡抱著的居然是他，立刻又紅了臉頰：&ldo;厲先生……你、你來看我啊？&rdo;

&ldo;什麼看你？&rdo;厲江波垂下眸子，眼窩很深：&ldo;我也準備住在這。&rdo;

&ldo;啊？&rdo;顧言惜眨了眨眼睛，撐著上身坐了起來：&ldo;我‐‐&rdo;

&ldo;不然你覺得，金屋藏嬌是為了什麼？&rdo;厲江波抬手將她睡亂的長髮輕輕捋順。

她忽地覺得，薑還是老的辣，厲江波根本沒跟她替任何關於&ldo;同居&rdo;的字眼，最後居然稀里糊塗地就把她騙到床上來了。

可憐她日落而息的生物鐘作祟，吃完晚飯沒過一會兒就要困，本想著只趴一下就繼續起來工作，誰承想都被轉移上床了自己還沒知覺呢。

見她有些不情願，厲江波隱去眼底的失望，轉而問她：&ldo;最近在忙招標的事情？&rdo;

顧言惜點點頭：&ldo;是啊。爸爸交給我的第一份工作，好難啊。&rdo;

&ldo;你不用太上心，就當練練手，別累著。&rdo;厲江波將目光重新放回自己的電腦上：&ldo;這一單你們拿不下來的。&rdo;

顧言惜挑起眉頭，感到有些意外，同時又有一絲失落襲上心頭:&ldo;我都還沒有做，你怎麼知道做不成？&rdo;

&ldo;招標自然有公平的，但大部分還是靠裙帶、人脈。&rdo;厲江波從床頭把她那份招標文件拿過來，遞到她面前，指著招標人的公司全稱告訴她：&ldo;這家公司的高層跟你們最大的競爭對手關係極好，很多單最後都是被他們拿下的。至於其他幾個投標人，不過是跟著陪跑，輸在起跑線上了。&rdo;

顧言惜想了想，托關係、靠人脈，在她們那個朝代也是普遍現象，於是掏出手機：&ldo;那我得趕緊告訴爸爸……&rdo;

厲江波揚起唇角，把手機又拿了回去：&ldo;你爸爸肯定也知道。&rdo;

&ldo;那他幹嘛還讓我浪費這個時間啊？如果一開始就知道做不成，幹嘛還要花錢在這份招標文件上？&rdo;顧言惜一想到梁父之前的窘境，不禁撅起了嘴巴：&ldo;我們連保證金都交過了呢。&rdo;

&ldo;這點保證金，不算什麼。&rdo;厲江波瞧她著急的樣子很是可愛，遂認真給她分析：&ldo;讓公司員工練練手，總沒壞處。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人脈也是這麼積累下來的。假設你們競爭對手下次或是下下次出了什麼紕漏，說不準招標人接下來想到的就是你們了。&rdo;

他掰開揉碎了給她講，她自然聽懂了，感慨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