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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朋吉和辜端義去書房談公事,她則領著章雨椒在客廳聊天。
她親切拉章雨椒的手,話家常似的夸,
「雨椒長得真靈。」
湯雯不是那種喜歡打探後輩隱私的老太太,也不追著章雨椒問東問西,誇了她幾句便拿點心給她吃,
「嘗嘗,奶奶親手做的,奶奶平時就愛鼓搗甜品,可惜老頭兒和阿惻都不大喜歡吃甜的。」
「很好吃。」章雨椒細細嘗了塊由衷說。
「那再多吃點。」湯雯把瓷碟通通推在她面前,旁邊還放著杯茶解膩。
她身上有股溫融寬和的氣息,不似朱朋吉的厲色幹練,也不似辜惻的黏人乖戾,好像在她這,章雨椒是平和放鬆的,無需調動十八方情緒,也不會被索取,她只需安然品嘗點心。
大門外,傭人見自家少爺回來,都埋起頭該幹嘛幹嘛。
主要是辜惻面色寡冷,那隻右手,青紫交加,手背還有道口子在呼啦啦滲血。一看就是拳頭掄別個身上留下的痕跡。
一看就是犯病了,他犯病的時候性情驟變,又是打架又是跳樓的。
外人不清楚,他們這些老員工都切身感受過那種衝擊。
各自都在祈禱待會兒處理傷勢千萬別被老太太點到自己。
他們見辜惻停下腳步接電話,頓時更加賣力,剪枝的剪枝,擦車的擦車。
剪得那叫手起刀落,擦得那叫鋥光瓦亮。
後腦勺就差寫著「很忙勿cue」。
手機那頭是瘦猴兒丁鑒低哀的聲音,「惻哥幫幫我,那孫子天天領一堆人,跟一群野狗一樣,甩都甩不掉,我打不過他們。」
不僅打不過,重點對方家是他家的大客戶,即使倆人有宿怨,他也只能躲。
辜惻就不一樣了,他以前在國際學校出了名的狠,有時候看著模樣清淺,一打架比狼還戾。
不過後來休學,改在赫文中學念高中,眾人再提起他,不外乎是出手闊綽、矜驕貴氣、成績在一頭一尾盪鞦韆……這些溢美的形容。
江湖關於他打架的傳說也就越來越遙遠。
「解決好了。」
「另外,你好吵。」
丁鑒哭訴戛然而止,沒從聽筒里清冷的聲線中反應過來,電話那頭掛斷了。
從門廳而入,辜惻耷垂著的眼睫猛抬。
客廳沙發那,坐湯雯旁邊,手拿著還剩半塊的烤曲奇,朝門廳動靜抬眼,腮幫停了咬動的,可不正是章雨椒。
空氣流速變緩。
大眼瞪小眼。
湯雯關切的聲音令章雨椒朝她看去,她起身驚呼,「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都傷哪兒了?」
前半句辜惻選擇性忽略,「沒受傷。」
湯雯拎起他骨節泛青的右手,章雨椒溫靜的視線也凝在這隻手上。
他眸動,改口,
「受傷了。」
「雨椒,奶奶先給阿惻處理處理手,你先吃點心哈,有什麼需要的就找秦阿姨,別客氣。」
說罷湯雯拉他上樓。
「不用。」
瞥了眼章雨椒,她像被釘在了沙發上,往嘴裡丟了半塊曲奇,辜惻忽地悶懨,抽回手,兀自抬腿消失在樓梯。
「臭小子又犯軸了。」湯雯嘟囔,擺了擺手,隨他去。
重新坐回位置,陪章雨椒嘗點心,嘴上說得風輕雲淡,實際她一直心不在焉的,又令姓秦姨去樓上看看辜惻怎麼樣了,喊住說:
「把藥箱帶上,他要願意你就替他把手上傷口處理好。」
「哎。」
藥箱囫圇個進去,五分鐘後,拎下來的碎成了兩半,裡面瓶瓶罐罐也四分五裂。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