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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我惊讶的一瞥后,她点了点头:“我姓沈。”
我情不自禁地握紧膝盖上的双手。我完全不知道,高二那年还发生过这样的事。辛校长,赵翰墨,他们……赵家大嫂说对了,我被保护地太好,他们什么都没有对我说过。
她叹了口气:“这是赵翰墨第一次答应了家里让他从政的安排,为了让我帮忙处理你父亲的事。你或许不知道,此前赵翰墨为了躲避他爷爷的期望,才暂避S市的。他哥哥死了,家里只有他一个儿子,因此逼他很紧。赵家虽说根深底厚,但老爷子老了,我又是女子,终究撑不起来。若翰墨不愿担负起他的责任,终有一天大厦倾覆,下场不会好。他终于不再逃避责任,为了你!我感激你的同时,也开始害怕你在他心中的重量。”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辛澜,翰墨的身份前途,我想你心里也已经清楚。之前张怡那件事,你也亲身经历。张怡死了,张家和赵家的关系也几乎决裂,除此之外,对赵家虎视眈眈的人也不少。一旦选择了这条路,翰墨半点差错都出不得。不单翰墨,他身边的人都一样。比如你,或者我,我们错了一点点都可能成为他的灾难。我被停职只是第一步,我的退出其实是为了他铺路。你懂吗?”
我不由自主地蹙眉,不是不懂。只是仿佛看见了光鲜的皮肤被血淋淋地扒开,残酷地令人受不了。
“辛澜,你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就你个人而言,你和翰墨交往,我完全没有反对的意思。不光是我,他爷爷听说了你在张怡事件里的表现,也赞扬了你的镇定勇敢。可是,你父亲的事……”
“大嫂,别说了,我明白。”我低下头,轻声说着,却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赵家大嫂握住了我的手,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忍和同情。可是这样的感情有什么用呢?此刻对我来说,比虚伪的示好或犀利的斥责更残忍。
“对不起,辛澜。其实你父亲的事可大可小,而且当时已经被化解了。但是既然有了底,难保以后不会被翻出来。现在翰墨的机会被多少人眼红,又有多少人处心积虑地想找他的差错,而我又退下了位置,所以……”
“大嫂,真的别说了。”我全力抽出被她握住的手,她的手心并不比我的暖多少,只能徒增我的寒意。
“我明白该怎么办的,大嫂。”我再次低着头,呆呆地望着手心被自己掐出的月牙形红痕。
她拿起了包,站起身,递给我一个信封。“辛澜,这里有我的联系方式和一些别的帮助。若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打我的电话。”
我抬头冲她牵了牵嘴角,把信封推回给她,“大嫂,你糊涂了。不是跟他越少牵连对他越好吗?我怎么还能收下这个?之前欠他的,就拜托你替他与我一笔勾销吧。从此便两清了,辛澜是辛澜,生命里没有赵翰墨的辛澜。”
她沉重地点点头,终于起身离去。带走的,还有关于赵翰墨的一切。
大四的圣诞节前,我顺利拿到了之前跟赵翰墨商量好的,美国最好心理专业的OFFER。我发邮件给赵翰墨报知喜讯,并告诉他预先编造好的行程安排。不论他是否收到,是否回信。我只要他知道我依言等他,让他安心就好。
匆匆结束毕业论文,申请提前结业后,我与老师同学们先后庆祝,各种应酬足足持续了一周。喧哗热闹中,谁都不知道我已在心中做出了另一个决定。
某个雪后的晴天,我来到城西的那所著名的德语委培学校,报名了为期半年的全封闭德语课程。
第二年七月,飞往北美的某航班上有一个叫辛澜的乘客没有登机。而不久前北京起航的汉莎LH723照例在慕尼黑机场按时降落。
别了,赵翰墨。
我此生唯一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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