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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些什麼,眼看著她哭得厲害了,魏知壑嫌棄的要收回手,才見袖子被她攥的死緊。額頭無奈暴起青筋,他深吸一口氣,「秦安,在我掐死你之前鬆手。」
「你都再沒像當年那樣對我笑過。你甚至把我忘了個乾淨。」秦安卻反倒抱緊了他的胳膊,變本加厲的哭嚎。
哭得口齒不清,誰能聽懂她在說什麼,煩躁的想要抽回自己的胳膊,卻不料摸在了意外的地方。柔軟的觸感,逼得他瞬間停下動作,好不容易掙扎出來的一段手臂又被她牢牢抱了回去。
魏知壑耳尖可疑的掠過一片紅意,惱火的看向她的脖子,若是方才還只是恐嚇,現在就是真的想掐死她了。
嚎得更加起勁,秦安的頭腦卻逐漸清明,方才的情緒下去後,才驚覺自己現在的尷尬處境。哭鬧容易,可怎麼收場才好啊,用力的閉眼擠著眼淚,她心中逐漸後悔。只好一邊繼續哭喊,另一邊小心翼翼掀開眼皮偷瞄。
一瞄,就對上了魏知壑的眼睛。趕忙再次閉上眼,秦安暗暗鬆開手下的力道,分神想著自己等會該怎麼跑。
魏知壑挑眉一笑,好整以暇的盯著她。
秦安剛一動,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立馬被人捏住小臂,下一瞬就被按倒在地上。哭喊的聲音戛然而止,她驚恐的瞪大眼睛,不敢亂動。
距她半寸的魏知壑撐住身體,面上看起來一團和氣,眼中卻是層層寒冰。「你今日,是來找死的吧?」
現在只覺得自己是案板上的魚,秦安艱難的搖搖頭,不敢言語。就在她以為在劫難逃的時候,拂笠的聲音突然闖了進來。
「殿下,有消息……」門半開著,拂笠直接進來,隨即就看到地上身軀交疊的兩人。睜目結舌的愣了愣,他立馬閃身出去,「小人有罪,小人在門口等著。」
神態自若的站起來理理領口,魏知壑心知拂笠定然有事,眼下也沒了和秦安計較的心思。瞪著顫顫巍巍緊貼桌子站的她,魏知壑指向一邊的桌案,「去把所有學過的字寫五十遍,我回來若是沒寫完,新帳舊帳一起算!」
他甩袖離去,秦安才敢再次呼吸。跌坐在凳子上,她看向地面上模糊一攤的狼藉,苦笑搖頭。
躁鬱的盯著自己皺巴巴的袖口,魏知壑不及拂笠說話,先一步吩咐,「去把她的書都換了,看什麼故事話本,往後只准她讀詩詞典籍。」
心中雖覺好笑,可現在卻不是玩鬧的時候,拂笠應下後道:「殿下,宮裡來人了。」
瞬時正了神色,魏知壑與拂笠對視一眼,緩步向前院而去。
高林站在一座倒塌一半的假山旁,若有所思的皺著眉。在皇帝身邊服侍了大半輩子,縱然現在只有自己,也習慣性佝僂著腰。
「這裡景色荒涼,不知高公公欣賞出了什麼?」一來就看到他這幅模樣,魏知壑朗聲笑問。銳利的目光卻在他轉過來的瞬間,就緊盯住了他的表情。
微微沖他欠腰,高林笑呵呵的道:「老奴見過三皇子。這處景色,老奴倒是沒看出荒涼,只覺得頗具風骨,縱然風雨侵蝕、歲月磨損,也傲然挺立。」
面色稍霽,高林是伺候父皇的太監,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魏知壑斂了斂周身的戾氣。「可惜,還是塌了一半。再加以年歲,想必會更為不堪。」
「事在人為。」高林溫和一笑,斗膽仰頭直視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來,「倘若能修葺一番,反倒會比之前更巍然屹立。」
目光微凝,魏知壑敷衍的笑了笑,「公公今日來我這廢太子的住處,所為何事?」
「實不相瞞,是有一件事。」笑得眼睛眯成了縫,高公公向他拱手,「半月之後,就是中秋佳節,團圓之期。陛下特此設宮宴,請諸位皇子與朝中大員。」
訝然看向他,魏知壑冷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