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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疑惑的是,魚肚上赫然陳列著橫豎兩道疤痕,這道菜不需要在魚肚上動刀子。
不知為何周清衍見狀心裡止不住地一跳,下意識地望向楚恆:「你······」
「這菜清淡正適合你。」楚恆淡淡地說道,「放心,魚肚裡的東西已經取出來。」
周清衍垂下眼眸不知作何感受,這魚是他在半個月前知道自己一定得去宮宴後讓阿薔提前放在御花園的池塘中。
魚肚中塞了黃帛,上面寫的字正是關於江南東路,原本是打算「無意」讓魚被撈上來,誰曾想白獅和雀鳥一個接一個打斷了他的計劃。
這魚塞了黃帛活不了太久,若是被人發現多少是個禍端。
楚恆為他收拾好了後路。
周清衍默默把魚肉吃了,楚恆這才夾了炒山筍:「這個也清淡。你身子虛,肘子還是少吃些。」
男人又吃了山筍,眼光一直落在楚恆身上。後者轉頭望他:「作甚?」
周清衍突然把筷子放下,一把抱住楚恆,雙手環在他背上。男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楚恆的頸邊。
他說:「謝謝你,子淵。」
作者有話說:
緊趕慢趕趕上了,果然星期一就是手忙腳亂的一天,捉個蟲。
第18章 一齣好戲
周清衍此人,不知是否因為和楚恆從小一起長大,對待旁人與對待楚恆多極其不同。
在旁人眼裡,周大國師身居高位神秘莫測冷若冰霜,即使坊間一直傳聞國師容貌堪稱傾國之姿,也不見有多少人敢瞧上一眼,就是真有這份膽子的,也見不到周清衍半副笑顏。
但是在楚恆眼裡,這混蛋玩意兒愛笑愛玩,眉梢含笑眸光漣漣,求起人來比那花萼樓上的舞姬還要軟上三分。
之前的楚恆還總把他這點小伎倆當做真心,時不時就被弄得面紅耳赤,等到之後習慣了這祖宗的花言巧語,就鮮少紅過臉。
但今日的擁抱明顯透著不一樣。
周清衍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閉上眼睛。
楚恆猶豫了許久最終緩慢地抬起手想去摟住他的腰---這腰也不是沒有摟過,但楚恆總覺得今日的懷抱帶著些許不同。
良久,楚恆方才輕聲道:「你方才就沒休息好,這會兒也差不多要就寢,吃了飯便去睡吧。」
周清衍良久才嗯了一聲,埋首將飯食吃了。沒過一會兒就被楚恆哄著抱上了床,靠著柔軟的枕頭,眼皮沉得很。
楚恆吹熄了燭火。周清衍乖乖地閉上眼睛,腦子裡走馬燈似的閃過宮宴上的一切,閃過那個奇怪的女僧人,又鬼使神差地不斷閃過那一筷子魚。
周清衍只覺得自己仿佛中了巫蠱之術。他從六歲便與楚恆在一處讀書習武,年年歲歲地長著,那會兒楚家的小公子也沒少為他背黑鍋擦屁股。
一樁樁一件件的,周清衍都記得清清楚楚,但卻從未像今天這樣輾轉反側。
周無音,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嗎?周清衍心裡自嘲一笑。
一夜無話。翌日一早,周清衍才起身洗漱用完早膳,阿薔便過來了:「公子,錦衣衛首領差人來問您何時回無影閣辦案?」
周清衍一臉恍然大悟,是了,宮宴上魯藝讓人放箭分明是想直接殺了他,他一股子反勁兒上來接了宮宴白獅傷人之事。
楚恆見狀有些不滿,自己的身子都成這樣了,辭呈也早就遞了上去,怎麼還給自己身上攬活?
周清衍一回頭看見楚恆頃刻間沉下去的臉止不住地樂,水靈的眸子滴溜溜地轉了兩轉,湊上前去:「心疼我啊?」
楚恆冷眼晲他,明知故問的壞傢伙。
周清衍的手指輕輕勾了勾楚恆的下巴,後者的下巴上沒什麼軟肉,但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