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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的毫无章法,逮住什么说什么,足足说了有三四分钟,胸口也不知淤积了多久的怨气,统统的都说了出来。
直到自己安静下来,看着坐在那里的父亲脸色铁青、胸口一起一伏、手都在颤……他忽然觉得宁可父亲拿了什么东西砸自己一顿。就像很久以前,抄起棒球棍对着自己的膝盖骨就抽,打到残了事。
到后来谁都不开口。父子俩静默的对了足足有一刻钟,母亲敲门进来叫他们吃饭,两人才解冻。
他哪儿还能吃的下去。又不得不坐在那里。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晚来的芳菲进门就知道苗头不对,不住的想办法帮他弥补,一顿饭吃的其累无比。饭后本来要一起去探望外公,父亲托词不舒服说他改日。虫
芳菲怪他。
他忍着没开口。
不料到了外公那里,又挨了一顿教训。
他继续忍着。
整晚母亲都没对他说过什么,见他挨训也只是在一边听着,并不帮腔。但在他要走的时候单独送他出来,到了说了句:“阿宁,我看,你还是离那孩子远一点儿吧。”
他装作没听到,头都不回的走了……
他的脸的确热。
但脑子还清醒,绝没有热糊涂了。
他知道自己在干嘛,不用谁来替他担心。
去哈瓦那学搓雪茄,这种事,一辈子做一次也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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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湘起床走到阳台上去,窗帘拉开,看出去,城市蒙在淡灰色的晨雾中,朝阳似火,天空正一点一点的明亮起来。
看着整个城市慢慢的苏醒过来的过程,其实很美丽。
她回身将音乐的声音放大一些。
大提琴浑厚清扬,更能让她放松下来。
她洗过澡,测了一下血压和心跳,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翻了翻笔记本的扉页上,记录的电话号码和邮箱都在。想起vincent说的话,拿着笔记本站了一会儿,还是先放进床头柜里去。抽了条毛巾擦着头发。
她头发细软,最不喜欢用电吹风吹干,离去公司还有一段时间,她最好就是坐在这里,听着音乐,把头发慢慢晾干。
电视里无声的放着早间新闻,正播着的艺体版块。
听不到播音,大体也知道是什么意思,陈月皓上电视镜头,倒是没有在大银幕上好看。仿佛听谁说过,说陈月皓是为大银幕诞生的女子……她刚要换台,就见紧接着一条图片新闻过来,她愣了一下,侧脸看了一眼笔电上的资料,没错,正是同一个人。
她把电视声音打开,新闻已经过去,下面一条就是无关紧要的了。现在的早间新闻简直净是八卦。她想起昨晚在家聊天,妈妈正好看一台访谈节目,那个穿着长衫的老女子对着嘉宾说当年自己被外交部选派作少年留学生怎样怎样的淘气和逃学……崇碧就笑了,撺掇着她问妈妈是不是真的,那时候被选送出国做日后的翻译储备,真的是跟放羊似的疯玩儿?
妈妈瞟了一眼电视,静静的说,不知道他们留美那拨儿是怎么混的,我跟你们老爸可是正经吃苦挨过来的。就说我吧,你们外公可是每周都亲自打电话问功课;你们知道,外公的拉丁文底子比英文都不差,高兴了用拉丁文提问我还必须得能听得懂答出来,还想偷懒?门儿都没有。
他们都笑了。
末了妈妈换了台,还说,怎么搞的,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经历、还老当新鲜事儿出来说了呢,生怕人不知道是特权阶级……
她笑。
潇潇的嘴巴厉害?嗯,那是其来有自。妈妈才是真的厉害。只是轻易不肯刻薄人罢了。
她这么想着,听到有人敲门,脸上带着笑容就去了。竟忘了先看看来的是谁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