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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颯憋笑,悄悄睜眼,伸長了脖頸從身後向她湊近,就在她全然無防時,一把將她抱住,納入懷中,輕咬她最為怕痒痒的耳垂,並以舌尖掃過,他知道她最受不了這個。
果然,如他所料,潮紅慢慢爬上她白皙的面龐,像是上好胭脂在水中洇散,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呼吸逐漸紊亂,於是帶著羞憤扭頭,並以拳砸到了他身上。
說是砸拳,其實對顧颯而言,真和撓痒痒沒什麼區別。
顧颯如往日般,微微仰頭,將自己結實的胸膛擺到在她面前,並帶著得意之色對她道:「妹妹放心,今兒你儘管打,直打到你滿意為止,你那小拳頭,砸在人身上,舒坦極了。」
聞言,女子臉上紅潮漸深,氣惱卻明顯散了一半,不再與他直視,眉目低垂,露出粉色秀頸,低低道一句:「你耍無賴。」
顧颯輕笑,在她耳邊低語,「耍無賴嗎?其實可以更無賴一點。」
他以手捉住她雙臂,她繡著並蒂荷花的袖衫順著她光潔的肌膚一絲絲滑下,露出粉色臂彎。他的手一點點上攀,最終越過手腕,按住了她的手心,與她十指相扣。
呼吸交纏,灼熱羞人。
彼此相吸,卻又因羞澀而欲拒還迎。
起初,他只是輕輕在她唇上小啄了一口,她便似受驚般,以雙手輕推他,嗓音支離破碎,「情哥哥,我怕」
她在他懷裡因為激動緊張而顫抖,她的呼吸亂如夏日毫無章法的雨滴,或輕或重,一聲聲敲擊著他的心房。
顧颯於她的忐忑中體會到一種前所未有的依賴和滿足,更醍醐灌頂般領悟到,原來女子的口是心非便是這般,她在說著她怕,其實是想著與他共有未來,她對他有所期盼著呢。
顧颯內心一陣狂喜,他從未想過他征戰沙場多年,不曾懼怕過金人的萬千兵馬,更不曾吃過敗仗,卻不曾想,竟折腰在了一個嬌柔女子身上,並且無怨無悔,心甘情願,痴心不改。
「別怕,萬事萬物,有我。我是你的天,供你仰望。我是你的地,供你肆意玩耍。我還是你的三餐四季,與你一起共白頭,陪你到老。」
他再次欺身向前,與她相近,他個高,她只齊他肩膀,他將她攏在懷中,使她沒有退路更無躲避的空間,他瞥見她臉上的笑容,如秋日睡蓮般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點點綻放,她臉頰兩側有深深的酒窩,於是他再忍不住,低頭再次親吻上她。
而這一次,她沒有再避開。
其實一直以來,只要他招手,她就從未遲到過,只要他喚她,她就永遠會應答他。
紅紗帳暖,被掀波瀾,熾熱如烈日朝陽般的呼吸聲由近及遠,一同遠去的,還有他一聲聲動情的呼喚,「甜心兒甜心兒」
顧颯身子一顫,猛然睜眼,唯見帳內燈燭燃滅只余灰燼,一絲晨光順著營帳縫隙漏進來,落在昨夜喝空了的酒瓶上。
熱血還未涼,身子卻感覺到了冷意,獨寢不耐寒,才知剛剛只是莊生夢蝶,空貪歡。
他起身下床,換下裡衣,面色清冷,劍眉含霜,周身暖意漸去,殺伐之氣卻是一點點聚起。
她是他唯一的暖,沒有了她,世界皆寂寥,毫無歡喜可言。
他將裡衣信手擱到盆里,剛走幾步,又折身回來,將木盆端起,朝帳外走去,想趁晨起無人去洗了,沒承想剛出帳門,迎面就撞上了徐耀,簡直是陰魂不散,不願見什麼,偏偏來什麼。
果然,徐耀看見他親自洗衣,很快嗅鼻湊了上來。
顧颯端盆躲閃到一側,卻又被徐耀一語擊中,「幹壞事了?做春夢了?又夢到那個姑娘了?」
顧颯白他一眼,飛腿勾過徐耀膝蓋,輕輕鬆鬆將徐耀絆到在地,瀟瀟灑灑,揚長而去,任由徐耀在身後假意哭天喊地,「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