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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小小的宴会无非都是那些套路,沐染玥提出陪慕澈轩一起敬酒,他蹙眉,她附在他耳边嘻嘻笑说:“别小瞧我,我酒量好着呢。等下我帮你挡。”
她其实不太会喝,也很少喝酒,只是昨天他的胃病又犯了,还吃着药,这一杯接一杯下去怎么能行。
所以敬酒时,沐染玥总是眼疾手快抢过他的一干而尽,慕澈轩瞪她,她就偷偷做个鬼脸回他,令他哭笑不得。
逞强的后果是,很快她便微醺,香槟后劲大,酒意慢慢涌上来,胃里难受的很,但她却忍着没吭声。
她抬头去望慕澈轩,却发觉他在走神,眉毛紧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其实整个晚上他都有点心不在焉。
【⑦】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慕澈轩因喝得少,宴会场离家又近,便自己开车回去。
驶到半路,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接起,下一刻,忽然一个急刹车,吓得闭眼假寐的沐染玥心脏怦怦直跳。
电话还在继续,那端声音太大,她听的一清二楚。
慕澈轩挂掉电话,揉了揉眉心,没有看她,只说:“对不起,染月,我现在得去一个地方,你在这里下车打车回家好吗?”他声音很低,浓浓的疲惫。
慕澈轩提着的一颗心,瞬间跌至谷底。
她不记得自己是否有回他的话,还是默默下的车。
当思维再次清醒一点点时,她已经走在了车水马龙的街头。
二月份的夜,极冷,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还是冷,冷的钻心。
寒风铺面而来,她伸手,将盘好的头发扯散,却没有用,半点都没有用。
好冷。她跺跺脚,搓搓手。还是好冷啊。
原来,心冷的时候,穿再多也是无用的。
电话的那一段,她听得分明,是沈幼希的哭声。
她都明白了,他那么晚来,他的心不在焉,原来都是因为她。
原来,沈幼希从来不是过去,她始终横亘在她与慕澈轩的现在。
有出租车停在她身边,司机探头出来问她是否要车,她摆摆手,继续往前走。
她很少穿高跟鞋,走得很不平顺,酸疼传来,但那点疼跟心理的难过比起来,简直不堪一提。
不停有出租车停下来问她,她被问得烦了,索性拐进身边一条小巷。
事故发生得那样迅速,慕澈轩还来不及反应,她手中那只宴会包已被飞车党抢走,人被带到在地,惯性令她跌出了好远,钝痛与昏眩一齐击来,那刹那头脑混沌,只觉得整个人痛的快要死去了般。
她在地上躺了好久,眼前景物才慢慢清晰起来。
她试图站起来,却发觉左脚完全无力,高跟鞋落在了不远处,脚踝肿的老高。
她抬手,发觉掌心鲜血淋漓,钻心地疼。
她慢慢坐起来,想呼救,却发现巷子里空无一人,昏黄路灯下,只有她,与她的鞋子孤零零地躺在路边。
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止也止不住。
忽然有声音响起来,侧目,发觉路边植物丛里有荧光闪烁,那声音很熟,是她手机短信息的提示音。
手机本来被她拿在手里,大概是被甩了出去。
沐染玥单脚跳过去,捡起手机,是慕澈夜。
他说,好想念布朗尼啊,明天下午茶可否?
沐染玥立即拨过去,未开口,泪又掉下来,吸着鼻子。
“玥儿?沐染玥?”慕澈夜急迫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沐染玥“哇”地一声,放声痛哭起来。
慕澈夜赶到时,看到的便是沐染玥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抱腿坐在植物丛边,像一只无家可归可怜兮兮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