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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徘徊在半睡半醒之间,含糊的应了一声,“说。”
“是……云姨的事。”
冷落霍然张开双眼,意识恢复清明的状态,所有的睡意在“云姨”二字面前,全在一眨眼间烟消云散。
她佯状无意地抬起头,与骆绝尘对视,慵懒地扬起柳眉,“娘?娘有什么事吗?”
“还记得离庄的那天吗?我晚到了……”骆绝尘答非所问。
冷落回想起当时的情况——所有人都在门前集合,就差他一人,正谈起,他就出现了,险些激怒骆炜森。
她点点头,神情示意他继续。
“其实……在前一晚,我在‘妩春园’里到处都找不到你,便猜测你可能是去看望云姨了,打算到那儿去看看,谁知……” 骆绝尘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横起胳膊拦过她的腰,将她抱得好紧,“谁知我竟看见你被云姨压在地上,她还勒着你的脖子……”
没想到那个时候他也在场!?
“我正想奔去救你……他……他先我一步冲了进去……”
他?指得是骆炜森吧。已经很久都没再听过骆绝尘叫骆炜森爹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知道他是不会让云姨伤害你的,为了怕他发现我,我跃上屋顶。透过残缺的瓦片,我看见他将云姨从你身上踢开,看见他让人将泪流满面的你带离‘云阁’,看见他……”话到此处,骆绝尘不忍往下说。
她能承受这个真相吗?她从小便最亲云姨。说云姨是她最在乎的人,一点也不为过。每次“他”送给她的珍奇异宝,她都会转手给云姨,还告诉云姨是“他”送的;每次云姨身子不舒服,她都连拽带拉地揪他去看望,说什么这样才能带旺人气,病也好得快些;在云姨面前,她的眼里总是渗着哀伤与怀恋,不自觉流露出的柔情和体贴,有时还真让人分不清,谁是母亲,谁是女儿……
“看见他什么?说啊!”她使劲推开他结实的胸膛,靠坐起来,嗔怒的斜睨他。她最讨厌别人玩故作神秘这套把戏了,要么说,要么不说,她没有兴致和他玩猜迷。
骆绝尘一言不发,冷落怒火高涨,也失去了耐性,“不说就把你揣下床去!”人的好奇心能杀死九条命的猫!
在她抬起腿,痛下杀脚之际,骆绝尘捉住她的粉腿,以免她伤到玉足,无奈的叹气,“我不说,是怕你伤心……好吧,我告诉你,这事你迟早会知道,我也不希望你被他瞒一辈子!”
骆绝尘脸色沉重,“你离开‘云阁’后,他……下令将云姨扔到后山丛林让她……让她自生自灭……”他将“他”所有污秽的言语都隐了去,并不打算告诉她。
冷落丝毫没有为他的话所影响,面无表情,既难捉摸又无人可猜透。他果然还是没有饶云娘的性命,这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对于任何她喜欢的人或物与任何伤过她的人或物,他从来都不会放过,无论是谁!冷落的脸不由得冷凝起来,心底沉着哀伤。
“之后我一直尾随着他的手下,一到后山丛林深处,他们就扔下云姨离开了,我连忙上前探视,云姨早已昏迷不醒。我立马为她输入内功,希望能缓解伤势,可是她之前受的内伤太严重了,云姨本来体质就弱,再加上被他踢了一脚,五脏六腑皆遭到重创,命不久已……云姨去世后,我将她埋葬在了丛林之中,所以第二天才会晚到……骆骆,云姨的死,你不感到吃惊吗?”骆绝尘在讲述的同时,眼睛一刻也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她太沉静了,面色没有一丝起伏。
冷落朦胧的瞳眸底下透着清冷,她的一切早就伤不了她的心了,从被她勒喉的那一刹那,她也同时舍弃了她……
“我很吃惊。”轻音淡冷的语调。
骆绝尘喟然一叹,眉宇忧凝,她现在的状况让他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