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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程循著她的目光看了眼,沒找著人,拿手在她眼前晃晃:「你怎麼了?」
成蔭恍若未聞,重重地擰了把大腿,疼痛傳來,不是夢。
不是夢……或許,是老天垂憐。
借著酒勁,成蔭將杯子裡剩下的酒一口氣喝光,隨意地擦了下唇角,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你是……」
男人抬起頭,漆黑的眼眸映著光,讓她有瞬間恍惚,不自覺便改了口,「你是誰呢?」
男人的表情似有疑惑,但他並沒有介意這冒昧的舉動,反而溫聲道:「我是高嘉木。」
「高嘉木?」
成蔭跟著重複一遍,舌尖碾過音節,遲鈍地反應過來,點了頭,卻還是問,「你不是阿璟嗎?」
半明半昧的光影里,男人的輪廓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唯有那雙眸子始終清澈明亮,沉靜如海。他望著她,平靜而溫柔:「我不是,你大概認錯人了。」
成蔭緩慢地歪了歪頭,似乎有點不能理解。
高嘉木注視著她:「你好像醉了。」
「沒醉,我心裡有數……」她打著偏在他對面坐下,手指張開比了個五,「我能喝5瓶啤酒,剛剛才喝一杯,怎麼可能醉?」
「你剛才喝的不是啤酒吧。」高嘉木說。
成蔭撐著下巴,半眯著眼看他:「不是嗎?」
「不是。」
成蔭手肘打了下滑,又換個姿勢撐住下巴,她重重地眨了下眼,覺得眼皮有點沉,便懶得與他爭辯了。
「好吧,那就不是。」她強撐著眼皮看他,捨不得錯過一秒,眼角不覺濕潤,喉嚨也發緊,「我可以……摸一下你嗎?」
高嘉木:「……抱歉,恐怕不行。」
遞過去一盒紙巾。
成蔭怔了下,「我哭了嗎?」
高嘉木沒有回答,成蔭扯出兩張紙巾,手有些抖,「對不起,我絕對沒有調戲你的意思,我,很正經的……你別怕。」
「我怕什麼?」高嘉木被她逗樂。
「怕、怕我想泡你啊,」或許是酒勁上來,成蔭的舌頭有點捋不直了,臉燙得厲害,眼皮也更沉了,「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高嘉木:「……」
不等他回應點什麼,對面的人眼一閉,猛然倒向桌上。高嘉木迅速地將手墊過去,仍是砸出一聲悶響。
他怔忡幾秒,忽然低低笑了。
「原來你是這樣的。」
夢是沉重的深藍色,圖書館的光線變幻莫測。少年站在落地窗前低頭看書,風捲起白色的紗簾,落盡處他卻消失不見。
色調更深,似老舊的錄像機突然卡頓,畫面斷層又續接——
染血的警服,黑白的葬禮,壓抑的哭聲中,水漫出浴缸,縷縷紅色如煙散開,心跳漸漸緩慢,世界隨之安靜……
剎那間,天光大亮。
成蔭擰著眉睜開眼,夢裡的絕望感尚在,宿醉過的頭好像要炸裂,頰側一片冰涼。她抬手擋住光線,緩緩地坐起身,一手捂住臉,靜止了好半天才抬起頭。
陌生的家具物件闖入視線,成蔭整個愣住,頭天晚上的畫面慢慢浮現,長島冰茶濃烈的味道、清瘦修長的手、猙獰的紋身,還有……那個很像阿璟的男人。
他說,他是高嘉木。
成蔭僵了下,低頭,她的身上依舊穿著昨天的衣褲,完好無損。她鬆了口氣,想起那張臉,又是長久的愣神。
床邊放著雙黑色的女士拖鞋,看上去還是新的,款式簡約,平平無奇,前端卻印著某奢侈品牌的logo。
踩進去,尺碼大了一號。
成蔭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客廳的窗簾拉著,光線有些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