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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拎起,偏金屬的質地,硬硬地硌著手心都涼。
葛煙斂眸看過去。
是昨天的名片。
想了想,她走到衣帽間,打開一個抽屜,緩緩放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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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蘭蓉的家落在汾城北面,那裡蜿蜒起群山,剛好是與鄞城的交界點。
靈山腳下彎了一整面湖,別墅群傍水而建,房屋錯落有致,是著名的富人區。
下午天氣驟變,葛煙到的時候天有些陰,別墅區在濕潤的霧中依稀泛起點點的亮。
蜿蜒幾步找到23幢——
她輕輕在門上敲了敲。
不過須臾,有腳步聲靠近,隨著啪嗒聲落下。
房門緩緩打開。
葛煙抬眸,落入眼帘的,是一張意料之外卻又有些熟悉的面龐。
「……應師兄?」
應以暘淺淺笑著看她,「是我,到了啊。」
「我媽聽說你要來,在家裡都念了好久。」他語氣熟稔,將門打開領她進玄關,「冷不冷?不冷的話大衣脫了給我吧。」
室內比外面要溫暖不少,見他詢問,葛煙點點頭,將衣服遞給他。
應以暘是郝蘭蓉獨子,以前老師給她教課時,兩人偶有碰面,久而久之,這句師兄就喊了下來。只是葛煙近年來鮮少和他聯繫,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在汾大旁邊開了家書法學院。
「快坐快坐。」等到進了室內,應以暘語氣溫和,盡顯關懷,
他忙不開一樣,不等她回答便隔山岔五詢問,「這裡有點心,不知道你吃不吃竹葉糕,這是我爸親自熬的,對了,你要喝茶嗎?我去給你泡——」
「我在家怎麼不見你這麼殷勤?」——笑吟吟的一句將應以暘的動作打斷,也吸走了葛煙的注意。
郝蘭蓉從廚房裡走出來,端來兩杯枸杞紅茶,側過身,輕鬆便懟開了一直杵著站那兒的應以暘。
她睨人一眼,笑著說,「煙煙要喝,也是喝我泡的。」
應以暘被自家親媽這麼說,俊朗的臉霎時顯出些靦腆,耳根子都紅透了。
「那……你們坐著聊,我去樓上看看剛寫的字。」他不自在地摸摸鼻子,轉身便走了。
「你太久沒來了,看把你師兄高興的。」郝蘭蓉努努頭示意葛煙去看,隨後轉頭笑著同自己的學生說,「今天聽說你要過來,他哪兒都沒去,乾等著你。」
老師一家人從前都很照顧她,葛煙點點頭也笑,「我確實也很久沒見到師兄了。」
「不提他,你這次回來,是打算一直待下去了?」
「對,原本就做好決定了的。」說到這,葛煙想起什麼,倏而莞爾,「老師,你都問我過好幾回了。」
「我這可不是記性差啊。」郝蘭蓉擰眉看她,「我是覺得你之前在外面待了那麼久,獎也拿了不少,好不容易掙來的,現在說回就回?」
「在國內也可以拿獎,再說,我早就想嘗試些不同的。」葛煙頓了頓,言簡意賅,「芬蘭那邊,沒挑戰。」
「……」郝蘭蓉難得無言,倏然又覺得這話從自己學生嘴裡說出來,竟然還挺有理。
她被葛煙說服了,「那我有些明白了。」
只是輾轉想起之前聊的內容,郝蘭蓉似懂非懂,「你之前讓我找人,想的,其實就是這個吧?」
葛煙拿起紅茶杯柄,緩緩啜了口,只揚揚眉,「老師您猜?」
「……你這是什麼都不打算和老師說,都讓老師自己猜?」郝蘭蓉佯裝生氣。
「彆氣彆氣。」葛煙笑眯眯湊上去,親昵挽住郝蘭蓉的肩,「我知道,老師對我最好,你看之前我隨口一提,老師馬上把人給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