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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眼去看李章,李章卻輕笑著安撫他。淡淡的雪光中,李章的臉如細雪般清淡皎潔,笑意輕輕地打在眼裡,乾淨而溫暖。
何青深深地嘆了口氣。
李章差不多最後才進到大堂,正趕上眾人依位次給司馬逸拜年,他隨意跟在人群最後,向上磕了頭。隨後屋子裡吵吵鬧鬧地互相拜年,他獨自轉出門外,對著李府的方向,跪下磕頭。想著那邊必然也是如此的熱鬧,娘親卻是一個人的孤零,心中黯然。他靜靜地站在檐下,聽著積雪壓斷枯枝的聲音,忘了時間和一切。
&ldo;公子。開席了。請公子入席。&rdo;
李章回神,謝過好心的小丫頭,重新進入大堂。
滿堂熱鬧喧譁中司馬逸意氣飛揚地坐在上首,美姬公子們爭相替他布菜、敬酒,他樂呵呵地來而不拒,倒是坐在一旁的王妃面色頗有不虞,卻也莫可奈何。
李章只瞧了一眼就尋了個門邊的角落坐了,也不管同桌之人臉色如何,顧自挑些能入口的,邊吃邊瞧著門外的飛雪。
酒過三巡,喝了些酒的美姬公子們益發鶯聲燕語,競相展示起才藝來。
李章入王府兩年,第一年因大部分時間在侍衛營,年節時也照著侍衛營的規矩輪休巡值。穆嚴照顧他年紀小,除夕初一都是在家裡過的。雖說回到家裡父親的臉色比從前更加難看,但是能和母親一起過年卻是非常開心的事,也讓他存了想要留在侍衛營的心思。
他頭一次參加這樣的家宴,與內府中的各色人物也從無交集,獨自坐在角落正覺無聊之時,驟見堂中一名紅衣女子在越打越急的鼓點聲中旋得繽紛繚亂直欲飛去,頓時收回了散漫的心思,看入了神。他不過才十六歲,兩年間雖經歷種種,到底還是少年心性,對技藝總會更上心些。
李章誰也不認得,好在同桌自有細細解說之人。於是他知道了跳舞的女子是王爺上年買回來的舞姬叫明月,清歌的女子是前年進府的顧念小姐,隨後還有擅琴的清暉公子,除了管簫吹得極其纏綿清越外,還舞得一手好劍的風瑜公子。李章習武后一直對劍情有獨鍾,此時看風瑜一雙短劍舞得光華閃爍潑水不進,看得徹底入了迷。他單手托著腮,俊美的臉上蘊著溫溫的笑意,淡得像屋外暗香浮動的梅,靜得如漫天飛揚的雪。
司馬逸自李章進門就一眼看到了他,見他躲在眾人之後,又是一副上不得台面的畏縮模樣,頓時又沒了想見他的心思。他決定大好的日子還是不要再看他省得徒惹氣惱,哪知道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一點不拉地看見了他所有的動靜。
他看見他閃去門外,看見他坐去門邊角落,看見他獨自孤離在喧鬧之外,雖然依舊好心情地在美人堆里調笑嬉鬧,卻在看見他如此安靜的歡喜恬淡時,驚覺自己的心竟是一整日都在莫名地焦躁著,直到此刻,才靜靜地落了回去。
他看得痴了。
&ldo;王爺!今日風瑜舞得不好?王爺竟然看都不看……&rdo;
風瑜原本最傲的就是自己的劍舞,司馬逸回回看到都是雙眼發亮,任何時候舞完都會被他攏走全部的心思。今天他借著酒意舞得更加酣暢,本想著一舞傾城獨占鰲頭的,哪知道最在意的觀眾心思卻完全沒在自己身上,也就怪不得一向不做姿態的他也要忍不住抱怨了。
&ldo;本王哪裡是沒有看,風卿舞得精妙,本王是看痴了呀!&rdo;
司馬逸攬過風瑜,笑著擦去他發跡的汗水,執起酒杯,邊笑邊餵道:&ldo;可是今日的酒好才舞得如此酣暢?那就多飲幾杯。&rdo;他一邊說一邊想起餵李章喝酒的事來,忍不住目光又向李章飄去,卻見他又已轉頭看向屋外,方才那般的笑容竟似幻景一樣,了無痕跡了。
&ldo;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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