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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倆以前結伴出門淘氣,陸微的衣裙被樹枝子扯破,為怕家中大人教訓他帶著妹妹胡鬧,都是李銘悄悄縫補。
家裡人都長著眼睛,開初李銘的針法稀爛,縫得皺皺巴巴,但見得他們兄妹和氣親近,都裝瞧不出其中玄機。天長日久,十年間李銘的眼力大有長進,如今能憑一把長劍把路過的蒼蠅蚊子釘死,縫衣技巧也是大有長進。
趙淞是知道姑父整治小表弟的那些手段,但云桓跟祝聞鍾可是頭次聽聞,皆睜大了眼睛,跟聽到什麼稀奇的事情一樣。
雲桓大受打擊:「李二,你居然會縫衣服?」
祝聞鍾親眼目睹李家兄妹感情親密,似乎外人極難插進去,別有所問:「那你將來……娶媳婦不?」
會不會親上加親?
這話也只敢在心裡過一過,卻不好當面問出來。
李銘面上有些掛不住,捨不得跟妹妹生氣,瞪著倆小夥伴不說話,陸微一本正經替兄長解圍:「難道你們將來娶媳婦,就圖有個媳婦給縫衣服?要是碰上個不會縫的呢?」
雲桓:「……」
祝聞鍾:「……」
他們如今只想跟中意的姑娘多說幾句話,可還沒考慮到未來的煙火人間。
陸微:「要是……娶不到呢?」
雲桓跟祝聞鐘面面相覷。
兩人家世容貌皆不差,正是英雄少年,如何還有娶不到媳婦的可能?
趙淞見陸微輕描淡寫幾句話便讓兩位少年人開始懷疑人生,不再詫異於李銘的針線功夫,她跟李銘默契一笑,內心不由嘆息,恐怕自家的打算要落空了。
趙嫣然衝動急躁,每每與李銘別苗頭,非要贏了對方,兩人在一處從來都是吵鬧不休,哪及得上陸微朝夕相處、乖巧貼心隨時維護兄長。
一幫少年人在山上玩樂之時,趙氏正坐在一處同婆婆李老夫人商議。
「微兒眨眼間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也不知道妹夫那頭有什麼打算?」
李老夫人握著手中佛珠,似閒聊般提起:「上次安之寫信回來,不還說等安頓好了要派人來接微兒去吳江嗎?」
趙氏如何不知娘家打算,憑心而論讓親侄女做兒媳婦也不錯,少了許多婆媳矛盾。但她除了是趙氏女,還是李銘親娘,更親自撫養了陸微十年,眼見著侄女從當年的小小乞兒般狼狽模樣出落得亭亭玉立,每日跟李銘形影不離,性情相合。別瞧著平日李銘淘的沒邊,但只要陸微跟在身後,淘起來總有分寸,若是親上加親,豈不比趙嫣然更合適?
她不好直白拒絕娘家,以免傷了彼此間情份,便決定委婉讓娘家打消念頭,於是熱心向婆母建議:「微兒從小跟銘兒玩的好,不如就讓銘兒陪微兒一起去吳江,也省得妹夫忙起來微兒無人陪伴?」
李老夫人笑笑,也沒一口應下來:「這事兒你跟長風商量。」倒也沒有反對:「孩子們都大了,是該出去闖一闖了。」
女兒早亡,若是能將外孫女長久留在身邊,再好不過。
陸微不知舅母心中打算,還未從山上下來,陸安之派來接女兒的長隨便來到了飛虹山莊。
李含光見到陸安之手書,全家人皆不舍陸微要遠行,但父女親情刀切不斷,總不能隔絕他們父女,只得同意了。
當晚,玩樂的少年們回到陸家莊,見到拴在門外的馬匹,李銘還問門口小廝:「家裡來客人了?」
小廝笑著報喜:「也算不上客人,是陸姑爺高升,派人來接大姑娘去吳江團聚,聽說連衍哥兒也要接去吳江一起生活,可算是熬出頭了。」
陸安之在南越煙瘴之地為官多年,時不時便有小部族動亂,氣候又濕熱難捱,他公務極為繁忙,縱是思念一雙兒女,也不能把孩子們接到身邊親自撫養,引為平生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