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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諭使身邊的婢女遇刺,最頭疼的要屬寧城知府喻嘯威。
他派人封街緝兇,誰知兇手早已逃之夭夭,接連三天一無所獲,被朱實冷嘲熱諷,再接受沈少卿的眼刀子,思及二人身後的兩尊大佛,頓感仕途一片灰暗,哭喪著臉去向梁有道求助。
「大人,兩位宣諭使催逼得緊,下官實在抓不到兇手,若是這兩位進京在陛下面前參言幾句,下官的仕途只怕也到頭了……還請大人救救下官!」
他多年聽命於梁有道,凡事幾無違逆,只盼能得州牧大人提攜,誰知到頭來甜頭沒嘗到,卻實實在在要替梁大人背鍋。
喻嘯威也不傻,不過是宣諭使身邊的婢女,再得寵愛也沒什麼名份,但他悄悄從城門守軍處得來的消息,說是城外屠殺流民那一夜,可是有一撥人出手阻撓,其中便有蒙著臉的年輕女子,州牧大人這是疑心了,不然初來乍道的幾個小丫環,難道還能在寧州有什麼仇家不成?
何至於被人刺殺!
梁有道也聽得出他話中之意,便向他支了個招:「不過是一樁糊塗案子,既然宣諭使追得緊,喻大人便在女囚犯里尋個人頂了這罪名便是。」
沈朱兩人追得太緊,再推到流民身上顯然不太合適,只能另尋對策。
喻嘯威猜測兇手說不定便藏在州牧府中,但梁大人既無意於交出兇手,這個爛攤子還得他親自收拾,不由帶了幾分茫然:「那若是……若是宣諭使要親自審問兇手呢?」
頂罪也得不露破綻吧?
「喻大人辦事辦老了的,這等事情竟也要來問老夫?」梁有道懷疑他被自己庇護的太久,竟連這些糊弄人的招數都不會了:「你不會弄死了抬具屍體給他們,難道宣諭使還能通鬼神?」
喻嘯威聞聽此言如獲至寶,深深折腰拜服:「還是大人主意高妙,下官這就去辦。」
沈肇跟朱實追著喻知府數日緝拿兇手,最後只得到了一具年輕女性的屍體,身上致命刀傷好幾處,喻大人也分外抱歉:「兩位大人查問得緊,下面人日夜不停排查兇手,好不容易在城西一處民居里追到兇手,但她拼死抵抗,還砍傷了好幾名差役,最後……就成這樣了。」
死者傷口是新近砍傷的,沈肇要驗屍體,喻知府再三阻攔:「這等腌臢事哪裡用得著沈大人親自動手,讓衙門裡的仵作過來即可。」
仵作早在外等候,一溜小跑過來,當著沈朱二人的面親自驗屍,喻大人態度好的讓二人挑不出錯:「大人身邊的人遇刺,下官深感歉意,近來流民作亂,寧城治安也確實不大好,下官往後一定加派人手巡街,避免再出現類似的慘案。」
沈朱二人回梁府客院,陸微早已經被接回來休養,傷的雖是左臂,但梁夫人客氣,還特意派了一名喚疏星的婢女侍候左右。
疏星沉默寡言,但做事利索,侍候人也很周到。
陸微見得兩人神色甚為沮喪,便猜到事情不順利:「可是還沒抓到兇手?」
朱實嘆氣:「兇手倒是抓到了,只是開不了口。」
陸微:「舌頭被人割了?會寫字嗎?」
沈肇:「追兇的時候抵抗太過,被差役們錯手殺了。」
陸微滿心懷疑,但也不好當著疏星的面表露,笑著安慰兩人:「也不知兇手犯什麼病,砍了我一刀自己丟了性命,總不會是尋仇認錯了人吧?」
沈肇:「還真說不準,不然也沒辦法解釋這件事,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在寧城無親無故,更不可能有仇人,沒事兒殺你做甚?」他煞有介事的推測:「說不定兇手的仇人與你長相有幾分相似呢。」
朱實:「真是便宜她了!」
又有梁夫人派人送來各色補身子的藥材,壓驚的釵環首飾,為此陸微特意前去致謝,她拉著陸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