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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建之都要被他給氣笑了:「人家不說,該有的體面你總要的吧。這莊上什麼樣,屋陋院窄,哪裡能過六禮?再說京里人議論起來,該怎麼議論咱們家,你讓父親的臉往哪擱?」
這話便是指責了。
陸安之覺得稀奇:「我女兒過六禮,跟父親的臉面有什麼關係?我覺得這莊上挺好,怎麼就不體面了?我又沒偷沒搶,有什麼不體面的。」
陸建之:「……」
老三這腦子是壞了吧?
他氣得真想掀開老三的腦子瞧瞧,裡面的腦漿子是不是沒了,竟讓他說出這番話。
他奉父命來請人,陸安之給台階就下,順勢回府,大家一團和氣,早先的事情便揭了過去,待得陸微在祖宅里出嫁,陸沈兩家聯姻,不是皆大歡喜的事兒嗎?
老三到底在軸什麼?
陸二夫人眼見得勸解不順,他們兄弟倆要吵起來,忙扯了一把丈夫的袖子,笑道:「三弟這話也沒差,咱們不偷不搶,微兒的親事在莊上過六禮也沒什麼。」
瞥見丈夫惱怒的快要跳起來罵人的神色,她才轉了口風:「咱們自家人覺得沒什麼,都知道你是為了躲清閒來莊上住的,可外面的人不知道啊,他們難道不會編排?三弟一向疼微兒,不知情的人編排起來,舌頭底下都長著刀子,他們只會說微姐兒的不是,她將來要嫁到閣老府去的,不說咱們覺得如何,便是孩子也要在閣老府見客交際的,難道你就不為微兒著想?三弟啊,你跟父親母親有爭執也在所難免,可為著微兒的婚事,為著孩子將來在閣老府里不被人瞧不起,就不該在莊上過禮,難道你想讓旁人都編排微兒?」
這話說的不可謂不貼心,可惜陸安之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倔,他一撩眼皮:「不知情的人編排微兒算什麼?還是要她的親伯母編排起來才更可信呢。」
一句話,戳中了陸二夫人的短處,她呆若目雞,對上陸安之諷刺的眼神,頓時羞的眼淚都掉了下來——沒想到小叔子耳聰目明,人雖在莊上住著卻聽到了外面的流言。
她又羞又臊,頓時捂著帕子擦著眼淚哭起來:「三弟這話說的,敢是埋怨我們兩口子不盡心?京里人怎麼議論,我們哪裡攔得住?再說我幾時編排了微兒?你這話卻有些誅心了!」邊哭邊喊冤,不知情的見到眼前的場面,定然會覺得陸安之不識好人心,隨意誣賴兄嫂。
陸建之也有些惱了:「老三你說這話就傷人心了啊,我們兩口子好心好意來勸你,想著莊上多有不便,為著微兒的婚事著想,這才來勸你幾句,你不記情就算了,竟然還反過來尋我們兩口子的不是,你這可過份了啊!」
陸安之微微一笑:「許是我聽岔了,編排我們父女的另有其人,自然……跟二嫂沒關係了。」
陸二夫人:「……」
她垂著頭嗚嗚哭,一張老臉都丟盡了!
陸安之起身送客:「微兒的親事我自有主張,就不勞煩二哥二嫂操心了。沈家若是覺得不體面,退婚也成。」
陸建之夫婦倆進來的時候特意留意過了,沈肇的眼珠子恨不得掛在陸微身上,他們瞧著也極眼熱,而他跟陸微之間親昵的神情就更不必說了,顯然沈少卿對未婚妻一百個滿意,又怎會輕易退婚?
陸建之兩口子無功而返,回去之後在陸廷面前好一頓告狀,卻又眼饞沈府這門姻親,見自己出門說不動陸安之,便鼓動陸老爺子。
「老三脾氣向來倔,上次也是吵得狠了,我們夫妻倆是說不動他了,父親要不要去瞧一瞧?」
陸廷一把年紀,可拉不下臉來向兒子認輸,當即氣得鬍子都吹到了半天:「不回來就不回來,有本事他一輩子別再踏進老宅子!我就不信!」
但話又說回來,陸微嫁給沈肇,陸安之的起復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