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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重新落座,自有莊上婆子奉茶,陸安之環顧眾人,終是開口:「沈大人,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講?」
沈弈不明所以:「安之——」
沒想到沈肇卻開口道:「陸伯父,我並未冒充源哥兒,但十年前我與微兒已經私訂終身,還請伯父明察。」
一頂私訂終身的大帽子扣下來,沈弈都懵了:「老三,你在說什麼啊?十年前你跟微兒怎麼會認識?再說微兒跟源哥兒早有婚約,我上次已經告訴過你,你到底想做什麼啊?」
身為父親,陸安之更為生氣:「沈少卿慎言!我女兒清清白白,十年前她才六歲,如何與你私訂終身?你這般毀人名節,可不是君子所為。」
朱實沒想到道貌岸然的沈少卿居然還有這麼禽獸的一面,竟然覬覦未來侄媳婦,當即忘了自己此次前來所為何事,竟一心一意看起大戲,還煽風點火:「少卿大人這就不厚道了,哪有跟侄子搶媳婦的道理?」
沈肇固執己見,終於開口提起舊事:「大哥可記得十年前,我被二哥戲弄,丟在晉王封地,差點死於民亂,幾個月之後才回京?」
他一提舊事,沈弈面上頓時浮起愧疚之意:「你二哥為此受罰,也已經知錯了,都是他的錯!」
原來沈閣老續娶新妻,老夫少妻年紀相差二十歲,而新夫人家世平平,當時沈弈已經成婚,姐妹也已出嫁,唯有原配留下來的次子沈棟年紀還小,從小受盡父母寵愛,母親過世父親續娶對他打擊極大,況且來年新夫人便生了弟弟,心中對沈肇怨恨不已。
他性格蠻橫,從新夫人進門第一天便對她極盡刁難,連帶著對沈肇也從小惡言惡語,逮著機會便欺負。而新夫人為了與繼子搞好關係,從不曾苛責於他,甚至於從小便教導沈肇要對次兄謙讓。
沈肇小時候被沈棟欺負了,哭著告訴母親,反而會被沈母訓斥,還押著他反向沈棟道歉,他轉頭向父親求助,誰知沈母卻當著父親的面罵他不懂事,胡亂攀咬次兄,背著旁人更是無數次流著淚求他別再給自己惹事,或言語威嚇,軟硬兼施,總歸要讓沈肇忍氣吞聲,次數多了兄弟倆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
晉王封地還未鬧出亂子之時,沈閣老已經帶著夫人在京中任職,沈弈帶著妻小在外地當官,老家堂叔過世,十六歲的沈棟被父親遣去奔喪,臨走之時卻非要帶著沈肇前往,還當著父母的面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只說自己路上寂寞,帶著幼弟正好做伴。
沈肇明知他不懷好意,但父母都同意了,於是不得已隨同沈棟一同前往。
誰知辦完喪事啟程回京之時,沈棟卻找了個機會把他丟在了半道上,自己帶著隨從揚長而去。
沈肇當時不過十歲孩童,身上並無銀錢,連遠門也只出過這一回,淪落街頭又驚又嚇,被街上乞兒欺負,竟發起燒來,差點死在外地。
「大哥有所不知,當年我流落街頭差點病死,恰好在容安縣遇上微兒,是她救了我,又延醫用藥才治好了我的病。我當時對她感激不已,便將身上玉佩贈於她,她當時也收了。大哥也知沈家子弟貼身玉佩將來都是要送給未婚妻當信物的。」
「容安縣?」陸安之震驚之下脫口而出:「你就是當初帶著微兒去飛虹山莊的阿元?她念念不忘多年,可後來卻再不曾有你的音訊。就是你?」
沈肇道:「當年,是我送微兒去的飛虹山莊。」他拉過朱實作證:「朱七郎可還記得,十年前你被兩個乞兒敲詐,派了馬車送他們去飛虹山莊的?」
朱實沒想到吃瓜還能吃到自己身上,眼睛都要脫出眶去,但那件事情實在記憶深刻多年不忘,此時不由指著沈肇:「你你……你就是當年受傷的那個乞丐?微兒……就是敲詐我的小乞丐?」
他恍然大悟:「所以這些年,你對刑部別的同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