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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代沒有仔細考慮自己究竟哪裡適合的慎重和聰明個性,先去看了那個對象。這棟前身名為海菊屋的旅館的建築物,雖然顯得破爛不堪,但是土地面積看起來有六十坪左右,因此正代也沒有多想,對信男也產生了迷戀,遂答應了他的求婚。正代迷戀的當然不是信男,而是六十坪的土地。
所以,如果正代要對沙也加說教的話,應該說&ldo;不能把自己的人生交付給土地&rdo;才對。但是正代忘了自己強烈的物質欲望:心中對這對雙胞兄弟充滿了怨恨。她覺得,要是一開始就言明是兄弟合夥開業的話,自己就不會嫁過來了,所以信男搞不好是刻意營造沒有賴男存在的假象欺騙了她。
聽說賴男離家出走的理由是,想試試偶爾在沒有哥哥信男存在的狀況下的生活。但是,他在名古屋的洗衣店只做了一年就回到信男身邊,由此看來,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這是打從一開始就計劃好的。
當和自己的老公神似得會讓人搞錯的賴男出現時,正代打從心底感到驚愕。明明正值新婚,眼前竟然有兩個老公,那種感覺真不是滋味。而且他們的性格和動作幾乎沒有兩樣,弄錯幾次之後,正代漸漸地恨起他們兩人的存在。正代想疏遠,但是本來單獨一個人時顯得非常溫和的信男,在賴男一回來之後,突然變成一個專斷獨行的丈夫,完全掌控著正代。賴男的性格也一樣,實在讓正代無法忍受。正代深深地厭惡著丈夫,不,是厭惡著這對雙胞胎。
之後,正代產生了自己成了雙胞胎之妻的錯覺,打掃、準備餐點、打點生活大小事宜都是兩人份。連賴男都自以為是地對正代表示意見,甚或吩咐事情。&ldo;去買包hi-lite回來。&rdo;百忙之中賴男也曾經這樣使喚正代,買回來的東西也是交給賴男。正代很擔心他們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替換身分,便利用沙也加出生的機會分房而睡,但是兩兄弟完全不在乎的樣子,仍然面不改色地使喚正代,專心琢磨洗衣技術,結果落得一天到晚為了賺錢而絞盡腦汁,無暇他顧。賴男一副老婆只要正代一個人就夠了的樣子,現在六十三歲了還是單身。&l;一個人厚顏無恥也有個限度!&r;正代心中忿忿不平。
一直受到正代&ldo;不能把人生交付給男人&rdo;薰陶的沙也加確實並沒有把自己的人生交付給男人,她成了一個甚至無法交付人生的異質女人,男人們對她避之唯恐不及。就讀高中時,她曾經因為不正常的異性交友而接受過輔導(當時沒有所謂的援交這種名詞),高中一畢業就懷了孕,成了未婚媽媽。她有太多性伴侶,連孩子的爸爸是誰都沒辦法確定。
現在二十八歲了,還跟就讀小學的女兒未知華在老家白吃白住,在life洗衣店擔任晚班的櫃檯。但是她連工作也敷衍了事,經常瞞著父母和叔叔蹺班。就在前幾天,她也穿著客人送來清洗的香奈兒套裝參加小學的監護者會議,被恰巧孩子也在同一所學校就讀的客人撞見,憤怒地打電話來興師問罪。接受顧客的抱怨,時而佯裝不知,時而賠錢了事,處理這些善後的也是正代的責任。看情況不對時,連信男和賴男也都一直躲在後面的工作間裡不出來。
life洗衣店裡還住有其它幫忙這個家族事業的&ldo;親戚&rdo;,那就是這對雙胞胎兄弟的堂姐靜子。靜子似乎早就超過七十歲了,但是確實的年齡不詳。正代也曾經不太在意似地問過,但是她也只是曖昧地笑了笑就帶過去了。她年輕時曾經在三越百貨的和服賣場工作,因此非常自負,她將她那稀薄的頭髮染成紫色,在家時也在她那櫻祧小嘴上塗上鮮紅色的口紅。她的言行舉止和態度確實是有著高雅的貴氣,但是連煙都不自己買,老是跟信男或賴男、甚至沙也加勒索,從正代家裡的冰箱掠奪食物更是常有的事,甚至將沒有人來領取的衣服,擅自拿去賣給當地的舊衣店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