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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停云的房间不大,进门左手边是一个灰色的布衣柜,正对着房门的是顾停云的书桌。桌上摆着顾停云的电脑、一个台灯和几本文摘,一盆仙人掌静静地坐在桌角。
顾停云的书架是跟书桌连在一起的,是干净的原木色,占据了半面墙。书架分成五个格子,书都被顾停云一一归类好,放满了四个格子。第五个格子是顾停云专门腾出来放戏剧碟片的,喻宵一眼扫过去,戏剧的名字他多数都听说过,内容却一点都不了解。
剩下的家具就是一张床头靠着西边墙壁的单人床。床头上挂着一幅墨梅,枝干虬曲,风骨清逸。
上书陆放翁梅花绝句一首,字体清峻瘦劲,落款是“明昱”二字。
喻宵在书架最上面一格挑了一本藏蓝色封皮的书,然后走出了房间。
周钰盘腿坐在沙发上,边翻书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顾停云聊天。七点整,三个人并排坐着,看新闻联播。
主持人在演播室收拾东西的画面跳转成广告,广告又跳转成焦点访谈。时间不断流逝,窗外夜色已经深浓。
九点多的时候,周钰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都没看就把手机递给了喻宵,交代道:“就说我家楼上在装修,太吵,我就跑来你家休息了,现在正躺在床上头痛欲裂呢。”
“真能编。”喻宵向他竖了竖大拇指,然后接起了电话,“喂?”
“你是谁?”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虚浮。
“我是周钰的朋友,他现在在我这儿。”
“你……是谁?他怎么会在、在你那里?”
喻宵觉得这个人大概喝得差不多了。他用眼神告诉周钰情况不太对,周钰却只是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他家楼上装修,他嫌吵,就来我这儿躺着了,说头疼得很。”
“他、他家楼上不在装修,胡说,楼上……楼上安静着呢。”那人打了个嗝,声音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告诉我,姓周的在哪儿!”
一声吼叫震得喻宵耳朵疼。他把手机拿远一点,那边又嚎了一声:“姓周的混蛋在哪儿!”
周钰听到声音之后一下子变了脸色。他把手机从喻宵手里拿过来,然后有些忐忑地唤了一声:“小唐?”
那边立马气急败坏地吼开了:“老子就在你家里,屁大的声音都没有,你他妈的告诉老子楼上在他妈的装修?!”
“你在那儿等着啊,我马上回来。”
“你他妈不头疼呢吗?!你还能动弹?”
“不动弹我头更疼……”周钰觉得他的脑壳真的开始疼了。
“你就死你朋友那儿吧!我死你家里边儿!大家一起死!”被周钰唤作“小唐”的那位已经初号机暴走了。
“你呆着别动,冷静,冷静。千万别动啊。”周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想这家伙到底喝了多少酒。
“我@#¥%&%……”
那边挂了电话。周钰说了一句“要出大事”,拿起外衣就往门口冲,接着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听到一串急急忙忙的脚步声,然后是一声重重的撞击声,之后又是脚步声。
顾停云愣愣地看着喻宵,后者一摊手,淡淡地说了一句:“有些事,叫做不关我事。”
“但是事情好像很严重的样子?”顾停云试探着问了一句,猜想再过多久,喻宵会从沙发上站起来。
喻宵换了几个台,目光在综艺节目在停留片刻,然后放下了遥控器。
“我去看看。”
穿外套,换鞋,拧开门锁,出门,整个动作过程一气呵成。
喻宵离开没过多久,顾停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看到来电人是温迟,顾停云就预感到袁千秋八成又作了一手好死。
当真是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