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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轉身出去,撿起院中還未來得及合上的油紙傘向著山中走去,雨勢不大,但雨水夾在刺骨寒風中如細小冰碎一樣挾走人身上的熱度。
秦西越走越快,許鶯鶯說這山里沒有狼等兇悍野獸出入,但是有野豬,退一步來說,即便是沒有野豬,這麼冷的天在山裡過一夜怕也是要凍出問題的……
「許鶯鶯——」
他往許鶯鶯常去的地方走去,邊走邊喊,然而山中寂寥,哪怕是一隻飛鳥都沒有。
原著中對他們在山腳下的生活只簡單地提了幾句,大概就是一個動彈不得,一個衣不解帶地細心照顧。
秦西不知道原劇情中許鶯鶯是否也是這麼懼怕荀盛嵐,只知道她隨荀盛嵐進京後處處小心,從不提什麼要求。
直到有一天在假山後聽到丫鬟說她是被豢養的玩物,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外人眼中的自己,躲在假山無聲地大哭了一場後,她第一次提出要求,想要離開,被荀盛嵐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小院裡的丫鬟一夜之間全部換了一遍,荀盛嵐對她也更加溫柔體貼,可是許鶯鶯知道,關著她的籠子更加堅固了。
想起原著糟心的劇情,秦西心頭有些急躁。
「許鶯鶯——」
仍舊沒有任何回應,只有他的聲音在風中逐漸散去。
「許鶯——」
還有一個「鶯」字沒喊出口,他耳邊忽地捕捉到一道悠揚的旋律,當即站住不動,側耳傾聽了起來。
這聲音仿佛也被雨霧阻隔了一般不太真切,他聽了好一會才辨明了方向,循著聲音抽絲剝繭般來到一處隱蔽的山洞。
洞口被半枯黃的荊棘草遮蔽,他輕手輕腳地撥開了一小簇,便有一縷不知從何處出來細風先他一步進了洞中,吹得洞中蠟燭擺動了一下。
然而洞中的青衣小姑娘並未察覺,她坐在一塊低矮的石頭上,胳膊肘撐在膝上,兩手捏著一片竹葉放在唇邊,悠揚的曲調正是從她唇邊竹葉上發出的。
她不知道在想什麼,搖曳的燭光下那張白淨的小臉上似乎有些迷茫,雙目也空洞地垂落在邊角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冬季山雨的原因,秦西覺得她的竹音聲越來越壓抑,好似藏著蛛絲一般糾纏著的不安和困惑一樣,他聽得心頭沉重,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忍不住雙手扒開洞口的荊棘草喊道:「鶯鶯。」
第7章 背背 算了,她救了我一命,那我就護她……
「鶯鶯。」
許鶯鶯被嚇了一跳,竹音聲驟停,但在看到清來人時眼睛裡的光彩瞬間恢復,驚喜喊道:「秦大哥!」
她急切地站了起來,可是因為久坐雙膝有些麻木,差點跌倒,還是秦西大步上前扶住了她。
眼前的男人高了她許多,許鶯鶯扶著人的胳膊抬頭去看他,看到他額前的短髮染上了雨水,遮住了劍眉,半垂在寒潭一樣的眼眸前,他神色有些凝重,應該是一路匆匆找來的。
許鶯鶯感覺心口像是被火爐包圍著一樣暖烘烘的,她睜大了眼睛去看秦西,正要開口,胳膊上傳來的力氣大了一些,被秦西壓著坐了回去。
秦西記得男女授受不親,沒離她太近,等她坐下了道:「他欺負你了?」
許鶯鶯還仰著臉看他,眼神像春光一樣明媚,聞言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在問誰,下意識地搖頭:「沒有。」
秦西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讓許鶯鶯有一種被看穿了的難堪感,她眼中光芒消散,垂下了眼睫低聲道,「他抓我手……我不喜歡。」
「那你就不回家了?山里不冷嗎?」秦西有些恨鐵不成鋼,看著她霜打的茄子似的可憐模樣又罵不出口。
許鶯鶯低著頭沒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