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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菊年低着头,举着信,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如芒刺在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接过信,“你叫什么名字。”
沈菊年一怔,忙答道:“奴婢菊年。”
李群拆开信,一边看一边问:“姓。”
“姓沈。”
“年龄。”
“十、十三……”
“哪里人士?”
“安州。”
沈菊年有些疑惑,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在审问犯人?这冷冰冰的口吻,让她莫名地觉得心虚,好像她真犯了什么错似的。
李群顿了顿,最后问道:“生辰。”
“八月十四。”
终于,李群审问完了,信也看完了,身子一转,沈菊年还错愕着,他就把门关上了。
沈菊年怔怔看着紧闭的门扉——这李群,性子也太怪了吧!
而且,他怎么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算不接受,怎么也该说两句拒绝的话吧?这样,她该怎么跟萧娉婷回复呢?
沈菊年还苦恼地站在门口,忽然见屋里熄了灯,看来他是就寝了,这下子,她连敲门叫他都不行了。
曾经在乡下也遇见过穷凶极恶的土匪,那时候都没有怕,但李群的眼神却让她没由来地。
莫不是上辈子她杀了他全家,这辈子他寻仇来了?
第十章 省亲
萧娉婷在听了沈菊年的回复之后,托着下巴沉默了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是,这么暧昧不明的态度,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沈菊年是觉得李群应该彻彻底底明明白白地拒绝,萧娉婷则是认为李群应该点个头回个信物之类的。
沈菊年看着烛光下萧娉婷微微纠结的眉眼,心里不住叹气。现在的孩子,真是太早熟了……
忽地,萧娉婷似是想通了什么,眼睛一亮,眉眼一弯,笑道:“先生定然是震惊不已,既然没有拒绝,那即便不是首肯也是犹豫了,只要他犹豫了,那我就有机会了!菊年,你说是也不是?”
沈菊年不禁想拍手叫绝。这逻辑真好、真妙!
不否认即是默认。
她的处境更加危险了。
自那以后,萧娉婷三不五时地便会诗兴大发,赋诗一首,簪花小楷誊写好,让沈菊年深夜送去。或者绣一些手绢香包,送什么玉佩锦囊……
也就这个时候,沈菊年觉得萧娉婷有了点正常闺秀的嗜好。她战战兢兢地当着红娘,而李群的态度始终暧昧不明。那些他默不作声收下的小事物最后下场如何,沈菊年始终不知道。
万幸的是,萧娉婷在人前还知道矜持,没有把她的仰慕之情表露出来,沈菊年也看出来了,不只是她有这份心思,这府里上上下下,丫鬟少说有几十个,有她这般心思的,至少也有一半,连萧如月看着李群的目光,也柔上了三分。
沈菊年原先不明白,她们为什么都看上了李群,那样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山脸孔,到底有什么值得迷恋的?后来有一日,沈菊年经过庭中,看到李群捧着本书在庭中翻阅,不知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竟然微微勾起了唇角,不自觉地轻笑出声。
便是这一笑间,寒霜尽化,春风过野,雪融冰消的眼底,流光潋滟。沈菊年怔了半晌,脑中晃过一个不怎么合适的词——色如春花。肃杀的冬意犹在,烂漫的春光已近,乍暖还寒,李群所当的,便是“寒俏”二字。
然而多数时候,他是不这么笑的,至少他是不会对人这么笑的,却也不像对沈菊年那样,冷冰冰的凶神恶煞。他只是不温不火,不冷不淡地保持距离,旁人看着,那便是一种文人的清高傲岸,让人不自觉地自形惭秽,心生仰慕。
可沈菊年还是觉得,这人危险得紧,若不是萧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