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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窗外緩緩飄落的雪,輕輕嘆息一聲,身為昊天南門觀掌門,難道真的敢寄望於當年的那位魔宗聖女,就此放過大唐帝國無上的權柄?
「上個月叔叔在府上設宴,想替我引見一些朝中官員,結果有三四名大臣打聽到我也會赴宴,竟是半途折回不來見我!而前天那個女人在宮裡設宴,朝堂上但凡有些臉面的大臣都把自己的老婆派進宮裡去奉迎,我看他們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的老娘也送過去!他們究竟在想什麼!難道不知道我才是嫡長子!」
幽靜庭院內,一名穿著明黃服飾的少年坐在椅上,對著庭前飄落的雪花大聲怒罵,蒼白稚嫩的臉上再也看不到病態的尊貴,只有無盡的恨意與怨毒。
李漁坐在旁邊椅中正看著飄雪,聽著這話不由蹙起了眉頭,最近朝中發生的這些事情本就令她有些不安,此時更是不悅,沉聲教訓道:「那是我們的母后,什麼叫那個女人?對大臣們如此無禮點評更是不堪!」
身著明黃服飾的少年自然便是大皇子李琿圓,他聽著姐姐訓斥,心頭微凜,卻依然昂著頭倔強說道:「姐姐,我們只有一個母親,我可不認為她有資格當我們的母后,那些大臣搖擺不定本身就極不堪,我說幾句又如何?」
李漁看著他的眼睛,神情凝重說道:「身為大唐帝國的繼承者,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你,於是你更要無時無刻不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李琿圓冷笑一聲,說道:「問題是父皇並沒有把我立為太子。」
「夠了。」
李漁微微蹙眉,轉而問道:「最近在國子監學得如何?」
李琿圓聳聳肩,蒼白的臉上流露出無所謂的神情:「父皇讓何明池天天盯著我,我便是想逃學也沒可能,你就放心吧,大學士們如今都說我勤奮好學。」
李漁看著他的神情不似作偽,心情略好了些,提醒道:「何明池兼管著天樞處的事務,還得盯著你讀書,很是辛苦,你可千萬莫要遷怒在他的身上。」
李琿圓不解她為何會忽然提到此事,疑惑說道:「我與明池關係還算親厚,自然不會胡亂遷怒於他。只是姐姐你對此事為何如此慎重?」
李漁望向庭院前紛紛飄落的雪片,緩聲說道:「前些日子書院、朝廷和南門觀終於達成共識,寧缺日後入世不為南門客卿而是直接接任國師,但何明池畢竟是國師弟子,又深受國師喜愛,對我們得到昊天道南門的支持很關鍵。」
「雖說未曾問過,但以我與明池的關係,我相信他一定會支持我們。」
李琿圓想著何明池日後就算在昊天道南門裡能夠繼承國師李青山的影響力,卻沒有辦法坐到國師的位置上,不免覺得有些遺憾,摸著腦袋感嘆說道:「那個叫寧缺的人日後只怕是個關鍵,不知道該用什麼法子才能把他降服。」
聽著這話,李漁細眉一挑訓斥道:「說要你小心謹慎,結果你是什麼樣的話都敢說!身為夫子親傳弟子,如今天下誰有資格說降服他!」
李琿圓難掩傲意,輕蔑說道:「就算現在不行,等將來皇弟我坐上龍椅,麾下天樞處高手無數,軍方鐵甲萬千強者輩出,難道還怕他不成?」
李漁聞言憤怒而且失望,盯著他沉聲說道:「書院不干涉朝政,奉唐律為先,那是夫子定下的規矩,但這規矩不是朝廷有能力讓他們遵守的,如果你想安穩坐上皇位,就必須記住一點,無論人前人後都必須保持對書院的尊敬,聽見沒有!」
李琿圓被她眼眸里的怒意震住,覺得心頭一寒,下意識里連連點頭,然後為了讓她高興起來,牽著她的手輕輕搖晃,笑著說道:「知道了姐姐,這天底下誰都沒資格對書院說降服,不過我相信姐姐你一定能收服寧缺。」
聽著這話,李漁想起那趟旅途里的火堆,火堆旁的故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