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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看到哈戴眼中几欲喷射而出的怒火,不一会儿便见有一伙士兵从街头追赶一群男子和携孩童的妇人向我们跑过来。
景国士兵正撕抢他们手中的包袱,并砍伤几名妇女,几个男子执刀、鞭同景国人打斗,被纷纷砍死,最后剩一遍体鳞伤的乌月离男子仍执鞭同容国士兵打斗,他的舞鞭技术本是十分高超,但无奈景国人多,不一会他便伤到几处要害,前面被母亲抱怀中的小女孩回头大喊:“阿爹!”
执鞭男子不顾满身伤痛奋力与那几个容国兵纠缠,扭头吼道:“快走!”
眼见他一个疏忽,容国人的钢刀便要砍到他身上,忽地横空一人飞身上前,一把刚刀硬生生将此刀劈开,娴熟刀法舞动之间将其他几人也逼退一旁。
我定睛一看舞刀之人,不是哈戴是谁,方才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捡起地上一把钢刀飞身而上,救下了执鞭男子。
我疾步上前,同她一起将执鞭男子扶住,冷眼看向几个景国士兵,怒斥:“战场上厮杀尚可属勇夫,但你们如今屠戮黎民百姓算何能耐?”
那几个景国士兵中为首一人不耐烦道:“那又如何,从今天起,你们乌月离的男人、女人都是我们容国的,乌月离的所有东西所有财宝也都是我们的!”说罢便得意狂笑起来。
后面又陆续有些容国士兵赶来,为首之人笑罢,用刀指向我们说道:“女人和包袱留下,男人一个都不留!”
哈戴却比他们下手更迅速,手袖一挥寒光闪过,只见几个景国士兵已中暗器倒下。
我推开受伤的乌月离男子:“快走吧!”那男子跌跌撞撞追着妻儿离去的方向而去。我回首却见方才躲过哈戴飞刀的军士已怒喝举刀向我砍来,哈戴来不及回护我,侧首惊呼道:“姑娘!”
眼见那把被朝阳映得闪亮的大刀直直朝我劈来,一时来不及躲开。
“倏”一声破空划过,一柄玄黑利器从我眼前飞过,清脆的兵器碰撞声后,大刀被撞飞至十步开外,而举刀之人已被震倒在地。
仔细看去,那柄将大刀撞飞的黑色利器竟是一柄长矛,我顺着长矛飞来的方向讶然回望。
长街尽头,旭日东升,一队铁甲骑兵整齐排列,为首一人身着紫金软甲战袍,头戴遮面战盔,□骑一匹高大黑色战马。升起不久的朝阳悬于他的头顶上方,照得他紫金铠甲发出夺目光芒,我看不见他的面容,只觉得这具高大的身躯散发出一种威严凌然与睥睨天下的气势,这种熠熠的光彩使他如一尊战胜般屹立天边。
我眯了眯因看他而被太阳刺花的眼,听见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传来:“齐颂,本王三令五申,进城开路先锋不得随意屠戮城中百姓,不得抢劫百姓钱财。眼下你下属此番作为,你跟本王作何解释?”
我惊得一个踉跄,这声音......这声音听来熟悉万分却又久远陌生。
旧梦重卷。
在宁湖边上这个声音淡然道:“这位姑娘好不讲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可在下救姑娘两次,却得此一句怨言,实是不公。”
在景国御花园,这个声音戏谑道:“你要将本王引到何处?”
在琼华废殿,这个声音与我达成协议:“互不问缘由,你助我达成所愿,我便助你去你想去之处。”
在东华寺,这个声音掷地有声又隐隐柔情:“他几乎加害于你,更是不可饶恕!”
睿王高衍!曾以为永不会相见的人居然再见,且是在这番情形之下!
一个声音突然打断我飘忽遥远的思绪,“禀王爷,属下确实遵照王爷命令吩咐下去。但出此过错,属下自责有咎,请王爷责罚。”睿王身侧一人利索下马,单膝下跪。
“请王爷明察!属下实是遵照王爷吩咐,只是这群刁民拼死反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