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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卿又带我回到丹枫河树上,那棵丹枫树高大粗壮,天上的繁星闪亮仿佛随手可摘,两人看着星星聊了许久,直到我眼皮止不住地打架,便倚着苏墨卿肩膀睡过去,睡梦中似乎感觉到有人为我披上了一件外衣。
接近清晨时苏墨卿轻轻将我叫醒,说是送我回庵里休息,我这才发现他身上仅着一件薄薄内衫,外袍盖在我身上。
我嘟囔着不愿醒,却听他哄道:“你若是天明回去,被人瞧见,有损名节。趁现在天色未明,你待会在马上还可伏我身上睡,乖!”
我极不情愿地睁眼,瞥见着他薄衫下紧实的胸肌,一时脸色发烫,昨夜居然这样靠着他睡了一宿。而他揽我跃下树时也特意换了个方位,没有用我一直靠着睡觉的左臂揽我,想是那只手臂被我压着一夜未动,早已麻木不堪。
我心疼地望着他,他却伸手理了理我鬓角的发丝,宠溺地笑了笑。
然而,我得意的笑容却在想起那个沙场跃马、长剑英姿的伟岸身影时黯然凝固在唇边,心底顿时浮起五味杂陈之感。睿王高衍,他曾经也这样笑着看我,如今远隔千里,不知他现在在干什么......
初秋的时候发生了一件震动容国上下的案子。
容国开贤三十年秋,简州刺史秦汝仁因两项大罪下狱,被处极刑,株连亲族。其一罪为私通北方景国,向景国倒卖军粮,大肆掠夺简州百姓粮食收成,用以同他景国的买家交换美貌娈童。第二罪为拐卖容国女子至景国充当军妓。
皇四子宁王云铎秘密赶赴简州查清案情,抓住秦汝仁私通景国铁证,找到证人数位,将秦汝仁等一并抓获,既为国之社稷安危立功,又为百姓除去大害,为容国皇帝大加赞赏,一时风光无限,颇受看重。
怀眠玉把这事告诉了我,我才总算明白为什么我会被从景国拐到了容国,原来是秦汝仁的买家为了讨好他而送来的附赠品。也明白了为什么苏墨卿不让我插手秦汝仁的案子了,原来他早已知道皇帝派了钦差去查案,只是这件事极其隐秘,他是怎么知道的?可惜这厮已经好几天不出现在我店里,也没有机会问他。
午后,烈日炎炎,初秋的太阳尤其晒人,今日没有什么主顾,我便想早些关门,正收拾好笔墨便听得外头有人进来。
几个穿戴整齐的男子进得屋来,为首一人环顾四周,见我只一人便问道:“你可是那会作画的画师?”
我扑哧笑了:“这位客官说笑了,不会作画怎能叫画师?”
那男子身后几人也忍不住笑了,那男子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嗓子,不高兴了:“那月明什么花雪便是你画的?”
我答道:“月明荞麦花如雪,正是在下!”
“那就对了!走吧!跟我们走一趟!”
这些人的态度蛮横霸道,有些不像好人。我暗暗揣度一番道:“几位且慢,小店经营项目统统只需在此完成,本来是应该去贵店做个大概了解,但今日已晚,不如改日再去。”
“你给我们王爷递上了名帖,现在却说不愿上门。我们王爷还没追究你倒先来摆起谱来了。”
我一惊,完了!一个多月前我的确是向安王递过名帖,自荐为王府画师,当时还是德昌酒肆的方老板代为转交的。不过被苏墨卿拦住就没有去,怎么过去这么久了,这个安王反倒想起来了。
我讪笑着:“这......这件事是我不对,我那天突然生了急病,就没有去拜见王爷。几位大哥看这样如何?我改日准备好厚礼再去王府赔罪。”
“改日就不必了,我家王爷听闻你画风奇绝,是想请你进府为我们如夫人作画!”
苏墨卿警告过我不要靠近安王,应该自有他的道理,但是今日我似乎不得不去安王府一趟了。
“她说不去就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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