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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慘叫一聲,歪著身子咳嗽起來:「你他媽下手夠狠啊!」
他盯著謝承,那眼神像看一隻獵物,蟄伏不動不過是在想怎麼「殺」罷了。
他和謝承是如假包換的親兄弟。
但他們的相處模式成謎,偶爾兄友弟恭,多數兄弟鬩牆。肖夢冉說謝承是謝家長子,得全家寵著。他小時候信了,也沒換來什麼好下場。
後來他懂事了,每每憶起都覺得肖夢冉話裡有話——他哥哥都這麼「廢」了,就讓讓吧,別跟個廢物一般見識。
但他跟肖夢冉不一樣。
如果廢物不會說話不會動,他肯定不主動找茬。但麻煩就麻煩在,這個廢物不光會說話,還會幹讓人噁心的事。
「謝承,你什麼時候才能認清自己?」
他轉了轉手腕,語氣平淡無波:「以前你小提琴的音是我調的,拿獎那首曲子是我偷偷幫你改的。你真以為自己有絕對音準,小提琴一拉就是天籟?你真以為自己是百年一遇的天才,隨手寫的曲子就能拿獎?」
「你發什麼癔症,沒憑沒據的事還不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幾步把謝承逼近牆角,他譏諷一笑:「也對,謝家最愛講證據了,沒有證據也能造出假證據,婚生子還是私生子,你們嘴唇一碰就決定了。」
其實肖譽笑起來很好看,人畜無害又有親和力。
但謝承無心欣賞,他節節後退,咣當一下撞到牆,肚子上的肉顫了兩顫,下意識把手擋在身前,瞪著肖譽暗自吞了幾下口水:「你、你都知道什麼?」
開口瞬間,肖譽以破竹之勢又出一拳:「我知道謝景仁就是個草包。當年沒有我爸爸,他早把謝家敗光了。我爸去世後他做了什麼,你們心裡清楚得很,人在做天在看,謝景仁自有天收。」
謝承彎著腰,頭上冷汗直冒,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深色衣料被汗水浸出大片痕漬。
肖譽蹲下來看得興趣盎然,語氣十分惡劣:「而且我還知道,你這輩子都進不去希音。」
謝承罵了兩句,熊一樣朝肖譽撲過去,兩人抱摔到地上,在一堆玻璃碴里扭打起來。
肖譽比謝承高出不少,體重卻只有對方的一半,每一拳下去都打在軟肉上,十成力氣也被卸去三成。
但謝承的體重這時成了劣勢,他笨重的身軀根本無力招架肖譽敏捷的攻勢,別說反打了,他拿胳膊護住門面都很難實現。
肖譽眼裡寫滿狠戾,越打越得心應手。可他也足夠理智,從不往謝承臉上招呼,也不攻擊要害,這場架的目的就是發泄他這些年對謝承的怒氣。
正當兩人打得熱火朝天,門口一道男聲傳了進來:「你們在幹什麼!」
這兩人不知是沒聽見,還是太上頭,誰都沒停手。
季雲深大步進來拉開兩個人,拽著肖譽護到身後,環視滿屋的狼藉,頓時氣血上涌。他揪住謝承衣領作勢要打,謝承卻抽噎兩聲抬手護在腦袋上。
仔細一看,這小胖子和肖譽差不多年紀,胳膊上泛紅髮青,明顯是被打的一方,他還真下不去手。
手心那團衣料濕答答能擰出水來,他厭惡地推開謝承:「滾吧。」
謝承沒站穩一屁股坐在玻璃碴上,正想罵人,一抬頭被季雲深陰鷙的臉嚇傻了,趕忙爬起來捂著屁股往外跑:「你給我等著!」
季雲深找了把椅子坐下,肖譽站在原地,跟挨訓的小學生似的,他繃不住臉一下笑了出來:「我以為你讓人欺負了呢,看來你不光牙口兒好,拳頭也不賴。」
「你怎麼又回來了。」
肖譽這會兒還在氣頭上,說話語氣很生硬,連「您」都不說了。季雲深失笑,感情以前那禮貌勁兒都是裝的?
「渴了,給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