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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拿這麼多毛線？&rdo;

&ldo;媽說平常閒著沒事幹，不知道從誰那兒接了點兒織毛衣的活兒，剛剛讓我去給她取毛線去了。&rdo;竇源說。

竇澤不贊同道：&ldo;她眼睛又不好，織什麼毛衣啊？一件也沒有多少錢。&rdo;

&ldo;誰說不是呢？我也勸了，沒用。&rdo;竇源兩手一攤，裝毛線的塑膠袋發出嘩嘩的響聲。&ldo;她願意織就織吧，不然她心裡難受。&rdo;

現在的生活比過去還要好些，當時竇愛國沒被查出癌症，但身體也不好，劉青的工作就是在醫院照顧完南南再回家去照顧竇愛國，風裡來雨里去非常辛苦，現在一家人幾乎安家在醫院裡，倒免了每天的奔波，不必天天擠公交轉地鐵確實清閒不少。

竇澤進門的時候，竇愛國正在教謝小南識字，少兒版三國演義上的字。她已經到了上學的年紀，卻還待在醫院裡，比同齡人少了好幾年的學前教育。

見他們姐弟兩個聯袂進來，劉青對竇澤說：&ldo;我以為你今天不來了，昨天就看你臉色不好，中暑了還逞什麼強？&rdo;

竇澤回頭看了竇源一眼，對方正在安置塑膠袋裡的毛線，吐吐舌頭聳聳肩，意思是不小心把他給出賣了，頗有些少女時代俏皮的影子。

竇澤說：&ldo;沒什麼大事，就是不小心多曬了會兒太陽，現在已經好了。&rdo;

&ldo;年輕的時候不注意身體，等你老了就知道厲害了。&rdo;她走到沙發那裡，抖了抖塑膠袋裡的毛線，說：&ldo;過來，幫我纏毛線。&rdo;

竇澤便走過去，抻開手，毛線卡在兩隻手腕上，劉青坐在他對面，纏起毛線球。

竇源吃了一塊餅乾，塞進竇澤嘴裡半塊，問：&ldo;餓不餓？我給你沖一碗芝麻糊吧？&rdo;

&ldo;不用了，一會兒該吃不進中飯了。&rdo;竇澤一邊左右晃著胳膊幫母親理毛線，一邊說：&ldo;姐，我想跟你說個事兒。&rdo;

竇源撲哧笑了：&ldo;什麼事兒？怎麼忽然一本正經的？&rdo;

&ldo;我想……咱們利用下班的時間去做點小生意，擺個夜市攤兒什麼的，賣點衣服和小飾品……成本小而且收入可觀。&rdo;他猶豫著說完，竇源已經歪著頭開始思考，她原來的工作忙碌，根本沒有時間賺外快，如今跳槽清閒下來，便覺得弟弟的想法很可行，而且家裡負債纍纍，單憑工資還債確實不太實際。

她嚼完了嘴裡的餅乾，擦了擦嘴角的餅乾屑，皺著眉頭已經思索起來，姐弟兩個都是頭腦靈活的，只是從前困苦的生活將竇源磋磨的沒了生氣，如今希望回來，她自然也更加上進起來。眨眼間已經想出了主意：&ldo;咱們也不用跑遠，護校那裡就很好，離醫院這邊也近，那裡女學生多，晚上出來逛街的也多，肯定能行！我同學有做服裝批發的，等我一會兒打個電話問問……&rdo;

竇澤聽她同意，高興起來，只有劉青在擔心：&ldo;你們兩個白天都要上班，夜裡再去擺攤，身體能吃得消嗎？&rdo;

&ldo;年輕力壯的，怎麼吃不消？&rdo;竇澤說。

竇源皺著眉，正在思考貨源的問題，聽到這話也幫腔：&ldo;要是不想辦法，光憑這點工資以後……&rdo;她本想說以後還債的事，又想到父母老邁，還不知道治病的錢皆是從別人手裡借得，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兒，繼續說：&ldo;以後南南上學怎麼辦？補習班那些，花銷大著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