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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縣的教育也大不如越城得好,許多人想盡了法子也要將孩子送到越城讀書,越城一中里就有許多宗縣來的孩子。
羅晏原本覺得可憐天下父母心,在極短時間內失去兩個孩子,對於這個家庭的打擊確實過大,在看見憔悴十分的陶家父母時,還安慰他們:「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查出真兇,給你們一個說法。」
誰知道這接觸下來,才發現他們並不是「怨」,而是「鬧」。
「我女兒和我兒子都是因為這個學校管的不好,這才都沒了!我的孩子啊,這個破學校必須給個說法!」
學校領導方在那邊解釋著,一片哭喊聲和嘰嘰喳喳的吵鬧聲交雜在一起,震得羅晏腦袋疼。
他與校方主任對接,詢問起這事。原本就是想走個流程問清楚,等著這邊平息下來還要去開家長會。
誰知道校方那邊卻說:「他們說女兒與兒子都是因為學校,陶佳才之事確實是因為我們學校監管不嚴,讓他三番五次翻牆出逃,在路上遭遇不測。可是這陶換子的事情,我們敢說與學校並無半點干係。」
羅晏聽見這說法,皺了皺眉,下意識覺得校方在推卸責任。陶換子自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輟學,而這無法接著讀書難道就與校方沒有半點干係嗎?
「陶換子當時被父母強行要求退學,曾經也來我們這裡央求過,但是學校也無能為力。如果她是因為生活拮据拿不出學費,那學校可以為她申請助學補貼以及助學貸款,可是……」
可是當父母壓著她,逼著申請了退學,這就成為了一件家務事,是連學校也無法插手的。
義務教育之內的那九年,學校還能十分硬氣地護著這些孩子,維護他們學習知識的權力。可是若是過了這幾年,還有什麼能抵得過一句「家務事」呢?
羅晏也陷入了沉默,這題是無解的。尤其是他知道陶換子輟學是因為要嫁人抵債,再聽到這一切,就會覺得諷刺十分。
下課鈴聲悠揚,響徹了整個校園。沉寂許久的校園逐漸醒了過來,玩鬧嬉戲的聲音在空氣中活躍著。
而姜蔚就站在三樓的走廊角上,冷眼看著下面那場沒頭沒尾的鬧劇。
「快了,就快了。」她呢喃著,有些出神。
羅晏抬起頭,正好與她的目光交接。
姜蔚緩緩綻開了一個笑,燦爛極了。
羅晏心中卻有些不安。他聽陳星然說起過姜蔚,是一個很優秀、性子又極好的小姑娘,可他也見過季君昱筆錄里,那個沾滿了血與淚的軀殼。
很奇怪,那一個笑,讓他分不清楚現在那個居高臨下的女孩,究竟是哪一個。
「小叔!」陳星然看見羅晏的瞬間,眼睛都亮了起來。
他趕緊把懷裡的書隨手放在桌子上,幾乎是飛了過來,跨過地下那些堆著的書本,穩穩降落在了門口。
羅晏拍了拍這小子的背,總覺著他好像又長高了些。
看起來已經是一個大人了,可面上充滿了稚氣,仍是時不時就要衝著自己撒嬌。
「我還以為今天會是四季姐來給我開家長會呢,上次她來開家長會,搞得我們班同學以為這是你新娶的小媳婦,可把四季姐氣得不輕。」
陳星然拉著羅晏的衣角把他往教室裡面拉,其他家長也陸陸續續都到了,顯得教室狹小又擁擠。
羅晏聽著這小子喋喋不休,笑著打趣道:「怎麼,你小叔拿出來很丟人?怎麼這許四季還嫌棄上了,回頭就把她年終獎給扣完。」
陳星然一聽,連忙說道:「不丟人不丟人,我小叔隨我,都是在光榮榜上會發光的人……那你要是真扣了,別告訴她是我告的密啊。」
這樣一看,陳星然倒像是個小狐狸,一個綿軟的大尾巴搖了又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