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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晏這人懶得很,只要能發語音就絕不打字,還常常由於懶得斷句而發超長版語音,和他的聊天一開始是令人絕望的。
但季君昱不一樣,季君昱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找打的聊天方式,調低了車內音樂,順手戳開了小紅點點。
「在天都商場八樓的issyang女裝店裡,發現了兩個人頭,分別是一名成年男子和一個青少年的。他們的頭被銜接在櫥櫃塑料模特身上,店主楊婭今早開門營業的時候才發現。」
季君昱「嘖」了一聲,他豐富多彩的想像力幾乎是在同時,就腦補出了一張暴力美學鑑賞畫卷,讓他有些反胃。但同時又有些好奇,如此招搖的作案方法是他沒有想到的,要不然是誠心蔑視警方的,要不然是為了控制死者被發現的時間,再者……就是單純腦子有病。
腦子有病的兇手並不在少數,前年還有個殺人犯至今被淪為笑談。他將一切偽裝是天衣無縫,幾乎要成了完美犯罪了,誰知道他嘚嘚瑟瑟來了句「要是我,我就把屍體扔白山水庫去,才不會這麼傻。」
結果警察當真在白山水庫打撈到一具屍體,兇手正是那個「爆料人。」
他開了轉向燈,朝著右邊穩步進發,他還看了眼時間,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分鐘,也算是趕上了。
誰知道這車剛拐了個彎,車屁股還沒完全轉過來,前面兩米開外一男的直接倒地,動作行雲流水到令人咂舌。他連忙急剎車才避免了將這人碾成肉泥的下場。
不過這人倒地太實誠了,一聲悶響直接栽倒在地上,根本沒有給自己任何緩衝的機會,連胳膊都沒往頭底下墊著。就算身子骨沒事,單是摔這一跤,都能摔成大事來。
這場生死時速以季君昱腦瓜子砰砰直跳為結尾而告終。他將車子停到路邊,納悶「當今碰瓷人士已經不專業到了這種地位嗎?」,又擔心這人一直躺在路中間真被車碾死,認命般往那裡走去。
那男的約摸二十多歲,他臉色蒼白,額頭撞在地上已經滲出了絲絲血跡,嘴唇微微抖動,好像已經沒有了意識。他的睫毛很長,隨著眼皮的不規律跳動而扇動著。
「兄弟?兄弟?」季君昱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蛋,他的臉上幾乎沒什麼肉,似乎皮下面就是骨骼,下頜線十分明顯。那男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睫毛還在抖著,眼神裡帶了些許迷茫。
他的瞳孔是很淺的棕色,就算在陰天,夜能看出裡面泛著色澤的光,像是一顆琥珀,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他有些渙散的目光注視著季君昱湊過來的臉,嘴唇輕輕動了動。
但是季君昱根本聽不清楚他說什麼。
「得。」季君昱約摸著這人是低血糖了,拉著他的胳膊打算把人架起來。誰知道這人渾身軟的不行,雖然沒幾兩肉,但是人在不配合的時候還是極其難搞。
再加上季君昱自己腰上的傷還疼得要命,只能用胳膊架在他的腋下,深吸一口氣,半拖半拽把這人拉到自己車子旁邊,靠著車子輪胎坐下。
路上是逐漸多起來的車輛,他的車子違規停在路邊,很是危險。但是他懸著的心落下了點,總比看著一個陌生人倒地被車軋到要好。
他自覺給交警隊的朋友發了條消息:「我今兒違章停車了,監控拍的一清二楚,到時候我自己去你們大隊領罰,讓你們老大歇歇腿。」
他嘆了口氣,這才把視線再次放在男人身上。太瘦了,季君昱心裡一下子冒出這句話,皮膚又那麼白,總給人一種很不健康的感覺。
「謝謝,我可能有些低血糖了。」那人意識這才逐漸回籠,呼吸逐漸偏向正常。
季君昱拉扯這人的時候才發現,他穿得極其單薄。雖說這幾天不算冷得滲人,但是陽光並不好,時常還會起風,整個市局的人都換上了較為保暖的冬裝,季君昱更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