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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如此低声下气地求过别人。那军官却立起三角眼,将他一踢道:“对长毛就要斩草除根!这颗人头值十两银子呢,你给老子滚得远远的!”
刘得功终于忍无可忍,抢上前一步按住那军官手腕,怒骂道:“杀你娘的头!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出这还是个学写字的孩子啊?老子们种地交饷的养着你们,就为了让你们反过头来拿刀砍老子么!有本事出城追长毛去!”那军官闻言将血红的两眼瞪得更大,怒喝道:“大胆!你为长毛说话,就是长毛!来人啊,给我当街剁下脑袋来!”他身后一群人呼啦啦围上来,拉刀围住刘得功。
刘得功情急之下拔出腰刀横挥,贴着耀林的头皮削过,将他辫子削断,同时探出左手,在半空中抓住正落下的耀林的衣领,一把将耀林从刀口下抢过来藏在身后。后面带队的军官见刘得功出手,呼喝道:“反了反了!”命人鸣响铜锣召集人马,同时指挥军兵将刘得功与郑家姐弟团团围住。刘得功背朝院墙,将郑家姐弟藏在身后,自己则横刀身前挡住军兵,环视四周准备杀开一条道路。至于杀开一条路以后该如何,能跑多远?眼下的情形也容不得他细想,反正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就是了!
就在刘得功分神之际,当前的一名军兵猛然出枪,直戳他胸口而来,刘得功身后是郑家姐弟,他不敢躲闪,危机中只得咬牙挥刀,架开长枪,同时上前一步,一脚踹中那军兵的小腹,将他踹出去四五步远。刘得功不敢伤人,抓过长枪拧下枪头用作棍棒,手腕发力舞起棒花,挥动枪杆展开棍法指东打西,将数名军兵掀倒在地,棍头拖地带起团团烟尘。
就在这片刻工夫,又有数十名军兵呼喝着跑过来,一起拔刀出枪将刘得功围在当中。刘得功双拳难敌四手,心中顾忌又不敢下重手伤人,还要照顾身后的郑家姐弟,一时间左支右绌,局面立时狼狈起来。
正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街口传来大队的脚步声,刘得功抬头看时,却原来是李鹤年带领二十多名县衙差役跑了过来。原来有巡街的差役发觉刘得功出事,急报李鹤年得知,李鹤年忙将县衙内的差役统统拉了出来,急匆匆奔来救刘得功。这群差役推开军兵们冲进圈内,将刘得功团团护住,李鹤年则站在圈外大叫误会,拉住带队军官的胳膊将他拉到一边。军官不在群龙无首,架自然就打不下去了,一众官军们齐齐转头盯向李鹤年这边。
李鹤年拿出身上的腰牌,摸出一包银子塞进那军官的手里,刘得功离得远,听不见李鹤年说什么,只能看见李鹤年拉住那军官的袖子弯腰作揖不住地哀求,其间又向那军官手里塞了两次银子。那军官颇为不满地挥了挥手,收队离开,临走时手指着刘得功骂出了一大段的方言,刘得功虽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料想他说不出李鹤年那样子曰圣人云之类的好话,索性不去理他,先回过头安抚郑家姐弟。耀林小脸苍白,紧紧抓住娟姑娘哇哇大哭,娟姑娘紧抱着自己的弟弟不松手,生怕再有人抢走一般。
李鹤年叹口气,只好将刘得功拉起来一同送郑家姐弟回家。回县衙的路上李鹤年铁青着脸,一句话不说。刘得功偷眼看着以为李鹤年在生自己的气,小心问起来,才知道是因为进城的八旗兵抓人抓疯了心,不到两个时辰竟然将县衙大牢塞满了,不审不问,只叫各家拿银子前来赎人,全如绑票一般。李鹤年怒道:“从未见过如此治国平天下者!”
回到县衙,县令已经闻得消息,将李鹤年大骂了一顿,又命人将刘得功锁进大牢。各处差役都是自己人,进了牢门就将刘得功身上的锁链解了,牢里关满了人,就在值班的八仙桌边上并了几条长凳,铺了一套被褥,让刘得功先住在这里,说是坐牢却与在牢里值班无二。众人都叫刘得功宽心,说这几日街面上乱,在这里避几天风头也好,都是自家兄弟,吃用不愁。
晚饭后,李鹤年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