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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鹤年远远望着城头上那魁梧的身影,心中一阵感慨,喜悦与伤感之情交杂,一时难以言表。清晨刘得功差人将当年自己手绘相赠的地图带来时,他详细询问了城内的情况,叹息连连,刘得功也是当时闻名的虎将,没想到先受制于洪家亲信,后窘迫于粮草火药,但就这样仍以疲惫之军硬是守了十三天,看来今日两人相会,的确是天意,若是他李鹤年再晚到一日,这嘉兴城必被别人所破。李鹤年正有所想,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原来是铭字营的统带营官刘铭传赶过来,递过一卷火漆封着的公文袋,笑道:“鹤兄,李大人的密令。”
李鹤年一愣,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心底油然而生,他拆开封袋取出公文,捧在手中越看脸色越白,将公文一合厉声道:“不成!这绝对不行,刘将军你也是当世名将,怎会出此下策!这样做还有何信义可言!”
刘铭传强自笑道:“怪不得大人说鹤兄有时太过迂腐,有道是两军阵前兵不厌诈,再说了,这些人都是乱党,都是祸害,必须要斩草除根。”
李鹤年连连摇头道:“刘大人此言差矣,这些人虽然以前都是乱党,但此时放下兵刃,就都是我大清的子民,为皇帝陛下所牧养,怎可轻易言杀?再者说兵法有云:杀降不祥,必有报应,刘大人熟读兵书,岂不知白起、李广故事么!”
刘铭传脸色微变,凑近李鹤年小声道:“鹤兄,这城中库房里的几十万两银子,是当下咱们淮军扩建最紧缺的东西,这东西要是被朝廷知道了,谁也落不上。况且咱们几营淮军围城半个月,死伤无数都没攻下来的功劳,您鹤兄一来就马到成功啦?这其中未免……会有人说些闲话吧?再者,朝廷中的御史们都知道您与刘匪的关系非同一般,弹劾你的折子满天飞,这是李大人体恤你,给你一个洗清自己的绝好机会,鹤兄你以后的仕途,可就看今天这一锤子了。你可别辜负了曾、李两位大人的一番苦心栽培啊。”
李鹤年目视城头脸色越发苍白,坐在马上身子不住晃动,喃喃道:“这,这不成……怎么能这样。这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我与刘得功有约在先的!”
刘铭传苦笑一阵,沉声道:“鹤兄身为朝廷命官,当以大局为重!为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者李大人已经在密令里说得很明白,若鹤兄不忍于此,就由愚兄我来统带铭、鹤两营军马。”
李鹤年眼望刘铭传,明白此时自己已然手无兵权,今日之事再无更改,额头冷汗津津,哀求道:“那……那可否保刘得功一命?”
刘铭传得意地摇摇头笑道:“鹤兄,你还是没明白李大人的意思啊!”说完回头大声喝令道,“传李大人的令,除恶务尽,一个不留!杀匪一人,赏银五两!”
一排突如其来的开花炮弹在太平军群中炸开,交出兵刃坐在地上的人们猝不及防,顿时死伤一片,接着装备精良的淮军们潮水一样地扑了上来,一半人马将千余降军围在当中,大肆地砍杀,另一半如同洪水一般,席卷入城。
眨眼间的变化,让城头上的刘得功目瞪口呆,他万没想到,七年前就约定好的一场投降,竟然演变成一场屠杀!他站在城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千余名手无寸铁的部下,在城外被数倍的淮军围在中间,如同羔羊一般被任意屠戮!几乎每一名投降的太平军身上,都同时被几件兵器所刺中,两手空空的刘部将士们,在惨叫声中被成片地砍倒在地,有些悍勇的将士无奈下只能用空手去抓夺对方的刀刃!鲜血飞溅,惨叫声惊天动地。刘得功此时已然完全无法阻止这场屠杀,他手指城外马上的李鹤年,悔恨交加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喷出,洒落在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