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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層的門敞著,一眼就能瞧見裡頭坐了個少年,仇夜雪屈指,輕敲了下門,叫小二和那少年都看了過來。
少年瞪大眼睛,怒道:「仇夜雪!又是你!」
他掃向仇夜雪身後,見仇夜雪這次沒帶躑躅他們,登時擰起個笑:「今兒小爺就替王爺教教你規矩!」
他說罷,飛身衝著仇夜雪就來。
仇夜雪鬆開祝知折的手,輕拍了下他的後背,跟哄狗似的,示意祝知折上:「不會說話的人總要吃點教訓。」
祝知折都不用怎麼動,伸手一抓,直接擒住了那少年的手腕,然後一折,只一招就將少年制服在地上,還順帶讓他朝仇夜雪雙膝跪下。
少年罵了句髒,卻也不喊疼,只咬牙切齒:「你他大爺的!你從哪又找來個這麼厲害的狗?!」
仇夜雪低頭瞧他,正要悠悠抬腳踩在少年的頭上,衣袍才動一下,祝知折就先他一步,直接一腳從少年的後面將少年的腦袋踩下,結結實實地給仇夜雪磕了個頭。
仇夜雪微頓,對上祝知折的視線後,就見祝知折微笑著瞧他:「阿仇,腳別亂踩。」
說得好像他的腳只能踩他一樣。
祝知折到底是有什麼毛病?
有人替他裝霸王,仇夜雪也懶得,只收了勢,悠悠地看著那在祝知折的制服下根本動彈不得的人:「給你個機會,喊我什麼?」
少年咬著牙,到底還是改了口:「世子爺。」
仇夜雪點點頭:「我不過是去京中玩了會兒,你就以為瑛州是你做主?」
他望著少年,眼裡雖有涼意,卻並無殺意:「還想對我動手?」
「我就跟你鬧著玩。」
仇夜雪輕嗤:「詩詞背了麼?策論看了麼?你那抖得跟篩子似的劍法精進了嗎?」
他示意祝知折抬腳:「連劍都握不住,就別學大人喝酒,滾一邊玩泥巴去。」
少年氣紅了臉:「我已經不抖了!」
仇夜雪懶得理他,只看向小二:「喊幾個人把他丟出去,他爹要是不服就來王府找我。」
仇夜雪不在,小二不敢對少年怎麼樣,但仇夜雪在,那就不一樣了。
門合上後,仇夜雪倚著窗戶坐著,看著青山遠的人將少年丟出了閣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那小孩是瑛州知府的孫子,一脈單傳,寶貝得很,也養得無法無天。往日裡我在,他不敢太放肆,這些日子我不在,多半把瑛州掀翻了半邊。」
祝知折在他旁側坐下,替他褪下了鞋襪——若非走路又或者在他人府上做客,仇夜雪總是喜歡赤腳的。
他圈著仇夜雪的腳腕,在凸出的踝骨上不輕不重的摁了摁:「阿仇,我看你對他挺好。」
仇夜雪把自己的腳抽出來,踹了他一下,以此警告他別亂碰:「他阿爹救過我的命,再者他就是鬧騰了點,吃吃教訓就行了,心不壞,不至於要他命。」
他們說話間,小二也很快就端上了酒——打從仇夜雪回來的消息傳遍後,他們這些地方都時時備著、溫著仇夜雪常點的那些東西,力求仇夜雪坐下就能上菜,免得這紈絝又發火找事。
青山遠的酒杯也很別致,每一隻都不一樣,上頭釉了些圖案,大多都和狐狸有關,瞧著雅趣。
祝知折給仇夜雪倒了杯酒:「你這兩日不高興。」
所以他才會在昨夜爬床,怕仇夜雪在夢裡悵然。
仇夜雪微頓,接過了那杯溫好的酒,放在鼻下嗅了嗅:「青山遠的金桂封雪,還是一如既往的喜人。」
祝知折也跟著聞了下:「的確是好酒。」
仇夜雪懶懶地和他碰了下杯,仰頭喝了後,才道:「的確有點。」
他望著祝知折,言簡意賅:「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