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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靖南的母親與妻子去世後,兄妹倆太小,段靖南若立即續弦,怕人對他倆不好,他倆也不會告狀,於是就咬咬牙自己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娘的把兄妹倆拉拔長大的。
那時段靖南職位低,家裡窮,只請得起做飯的婆子。段棠就被大四歲的段風帶著四處亂竄,和一群破小子廝混。段風九歲,段棠五歲,段靖南經過了這些年,條件也好了起來,改換門楣之心不死,就把兒子送去私塾讀書了。段棠可就不幹了,撒潑打滾哭鬧著也要去念書,段靖南一點辦法都沒有,就給她穿上長袍一起送去念書。
段風讀了五六年的書,終究是個不成器的,養了一身惡習不說,還把自己的親妹妹帶歪了。不過,段棠是書也讀得不怎麼樣,可卻看了先生的得意門生顧紀安,數年如一日的非人家不嫁。
段靖南看那顧紀安長得一表人才,又是個讀書的苗子,樂見其成,找人去顧家說項,倒貼著給女兒定下了親事。兒子不爭氣,倒不如給女兒定下個讀書人,好好的養護著,萬一中了舉,那閨女可就是舉人夫人。
哪成想,人家小小年紀竟是一路考進了金鑾殿,中了狀元,當下就進了翰林院做了侍讀,成了翰林老爺。當初抱窩也就巴望著出個金雞,誰知道飛出來個金鳳凰,可還沒下鍋,轉身就飛走了。
初春的天氣還有些涼,今日陽光極好,微風拂過,空氣到處都是新芽的香味,讓人心曠神怡。
兩匹馬風馳電掣的在跑馬場轉圈,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停了下來。
段風的馬快了兩步,與段棠並行:&ldo;感覺如何?&rdo;
段棠回眸看向段風笑了笑:&ldo;說出來你也許不信,自由的空氣都是甜的。&rdo;
段風笑了一聲:&ldo;以後咱們都是這樣的好日子。&rdo;
段棠道:&ldo;現在說得好聽,當初不知道是誰慫恿爹把我關在家裡兩年多,學什麼繡花持家。&rdo;
段風道:&ldo;我還不是為了你好,怕顧家人拿了你的把柄,聽說年輕就守寡的人都不好相處!&rdo;
段棠撇了段風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ldo;你倒知道。&rdo;
段風看著段棠的笑臉,心裡莫名的鬆了一口氣,低聲道:&ldo;阿甜,以後哥肯定給你找個更好的夫婿。&rdo;
段棠側目看了段風一會:&ldo;我不難過,自定親後,與那顧紀安也沒見上幾面,都有點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了,能有多難過?&rdo;
段風覺得不盡然,可還是跟著她開口道:&ldo;現在他可沒有以前好看,你想想他今年都多大了,哪有當年十幾歲的時候水靈!&rdo;
段棠抿唇笑了起來:&ldo;好啦,今日不說這掃興的事,一會咱們去看看雪雯她們。&rdo;
段風眯眼一笑:&ldo;她們要是知道你去,肯定開心!&rdo;
綠柳依依,河水清清。已至亥時,每座畫舫都有一串串的大紅燈籠。整片河岸燈火通明,霏霏之音,嬉鬧之聲不絕於耳。
倚翠閣的畫舫第三層,有一半的地方,被段風包了下來。往日段風可沒有這般大的手筆,可今日帶著段棠來,說是不在乎,可還是不想叫人碰見了,給段棠的名聲雪上加霜。
東側外間與內間隔著一層紗,豆蔻年華麗芸正在撫琴。內間裡,窗戶大開,視野之下,湖面一排排的畫舫並列岸邊,一排排的紅燈籠映著河面,說不出的波光粼粼。桌上有幾個下酒菜,還一壺好酒,眾人已是酒過三巡,都有些醉意了。
段風身側坐個濃妝艷抹的稍上年紀,雖是厚厚的粉,依舊遮不住眼角的紋路,正是雪雯。她時不時的給二人斟酒調笑幾句。段棠身側也坐了個女子,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