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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紀澤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出神,等郝思嘉並排坐到林紀澤身邊,他才緩緩抬起頭來。
林紀澤盯著郝思嘉看了半天,又瞥了眼菸頭,條件反射般,瞬間把手裡的煙丟到了地上,但做完動作後,林紀澤整個人又僵在那兒了,似乎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害怕被郝思嘉抓包。
郝思嘉抬腳碾了碾躺在地上的菸蒂,「還有煙嗎。」
第24章 ch24 嘉嘉,你想要我做什麼
林紀澤以為郝思嘉是想把他的煙收了,就把剩下的半包也丟到了地上。郝思嘉從煙盒裡倒出了一支,摸了摸林紀澤的口袋,掏出了打火機。郝思嘉把煙叼進嘴裡,大拇指扣下打火機,火光「蹭」的一下映在了牆上。
郝思嘉閉了閉眼,把煙圈吐到了林紀澤臉上,林紀澤想去奪郝思嘉手裡的煙,郝思嘉擋了擋,「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兩人靜了好久,空氣里只剩菸頭燃燒的撕拉聲。
「什麼時候開始抽的?」
林紀澤不回答,郝思嘉笑了笑,「上個月?」
林紀澤有些尷尬地偏過頭,他以為他用酒精味蓋得很好,郝思嘉繼續道:「你藏在陽台花盆底下的香菸,我早看到了。」
郝思嘉又從煙盒裡掏出一支,遞給林紀澤,林紀澤猶豫接過香菸,郝思嘉抬了抬下巴示意林紀澤放到嘴裡。
「煙的確是好東西。」郝思嘉含著菸嘴,側頭湊到林紀澤臉邊,「吸口氣。」
林紀澤一吸氣,郝思嘉的菸頭就點著了他的。
「那時候壓力大,我每天沒煙都活不了。」郝思嘉彈了彈菸灰,「但後來戒了,上癮的感覺太他媽讓人崩潰了,吊著你,控制你。」
郝思嘉輕咳了聲,用手戳了戳林紀澤腳邊的丑橘,「哪兒來的?」
「病人家屬給的。」
「就剛剛在哭的那個老奶奶?」
林紀澤點了點頭,「她的丈夫是膠質瘤,四級,一直復發,六年做了五次手術。她問我,她丈夫還能不能好,我騙了她,我說能。」林紀澤說著拽掉了郝思嘉嘴裡的煙,「他們沒有子女,也沒有其他親人了,兩個人在一起過了一輩子,一個走了,另一個……」
「所以你在替他們難過?救不了她的丈夫,你覺得無力。」 郝思嘉透過白煙看著林紀澤,「電影裡講了太多奇蹟,所以大家看多了,都覺得自己能拯救世界,但事實是,你改變不了這世界,你甚至連自己都改變不了。」
「我們呢,」郝思嘉搭上林紀澤的肩,「都是普通人,沒必要活得那麼熱血,能做到的,就去做,做不到的,幹嘛非要惦記著,難為自己呢。」
林紀澤睨了郝思嘉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說「沒想到你還會安慰人」,郝思嘉嗤笑了聲,調侃道:「我也沒想到林同學你會這麼多愁善感呢。」
郝思嘉剝開了丑橘,給林紀澤塞了些 ,「嘗嘗唄,家屬的心意,」又往自己嘴裡扔了一瓣,「還挺甜的。吃午飯了沒?」
林紀澤搖了搖頭,郝思嘉把打包的牛雜湯推到了林紀澤手邊,「那把這吃了吧。」
「抽菸可以,但別抽多了,抽多了陽痿。」郝思嘉伸手摸了摸林紀澤的後頸,「你要是陽痿了,我立馬換人。」
林紀澤拍開郝思嘉的手,「滾。」
郝思嘉伸了個懶腰,踢了踢腳邊的煙盒,「行,我滾了。」
郝思嘉出去後,消防門沒關緊,郝思嘉往前走,陽光落在她身上,她的影子映在了林紀澤身上。
林紀澤捧著那碗加了香菜的牛雜,低頭盯著衣服上越拉越長的影子。
快走到護士站的時候,郝思嘉口袋裡的手機震了一下,下一秒,頭頂時鐘上的紅色數字跳成了 1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