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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因為這個時候,我才是劉協,不是朕。」
劉協輕輕拍著伏壽的手背,眼睛裡卻有了一點笑:「但我肯定也不會讓曹公好過,就讓我最後任性一回,要是真的沒效果,那我也認了。」
皇位是個太大的誘惑,也是無數人爭奪的終點。他是記得曾經姚珞給自己講的那些故事,也明白堯禪位於舜的過往。他真的要禪位,估計朝中不僅不會苦苦相求,而是歡呼雀躍,覺得曹操終於當皇帝了。
那既然這樣,他鬧個脾氣又怎麼了?
看著從城外逐漸開始準備進入城中的曹操,還有仿佛永遠都會在他身邊的姚珞,劉協掃過她的眉眼突然愣了愣,但也沒有想太多,對著前方微微抬手示意:「曹公,雖說這是最後一次,但還請領旨吧。」
領旨?
曹操愣了愣,剛準備拜下時就突然感覺到姚珞一把拽住他,硬生生讓他站立在原地。劉協嘴角微微翹起,聲音里還多了些調侃:「看來姚卿是猜到了?算了,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說吧。昔日江上有聞堯禪位於舜之言,朕深有所感。」
劉協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可聞,讓所有人都僵立當場,死死盯著不遠處的曹操。劉協笑了笑,伸手將旁邊的黃卷展開:「天下既定,然朕卻無所為,亦無才幹,甚至於多有惡言、且不明事理。雖有飽學之士教導,卻終究不明於國事要理。」
皇帝這個位子,有什麼好的呢?
八百年周天子,然而戰國時期也名存實亡;秦二世而終,□□建漢二百年,光武帝再續二百年,終究也躲不過覆滅。曹家,他可不相信他們也能撐過兩百年。
百歲為黃土,世上卻偏偏從懂得道理開始就想著爭權奪利,爭一輩子發現自己是贏家時,卻早已白髮蒼蒼。
這可真是沒意思。
但是權勢這種東西,哪怕到了白髮蒼蒼,也不會嫌棄它太多。
「然傳世國璽已失,若曹公可尋回其璽,朕……」
「誒喲,玉璽這玩意兒不在這兒麼?別駕,你好好看著接好了,記得轉手給司空啊。」
一個聽上去就格外欠揍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姚珞聽到這個聲音就狠狠皺起眉頭,往前一看就看到個黑乎乎的東西朝自己砸了過來。旁邊的典韋剛準備把那東西帶下,就看到姚珞攔住他往前一步,伸手直接把這個包裹給接了下來。
「你來給。」
禰衡毫無形象地坐在劉協身後,感受著對著自己各式各樣的目光竟然還有點享受的模樣:「不管是誰,都必須要你來給。」
「你又何必呢。」
姚珞嘟噥著打開手裡的包裹,看著裡面這塊和氏璧還掂量了兩下,看著它在陽光下璀璨剔透的模樣對著曹操微微抬起,臉上卻多了點笑。
「既然這樣,那就請您接好。」
曹操注視著眼前對著自己捧起玉璽的姑娘,伸出手無比鄭重地行了一個大禮:「此禮不為玉璽,不為皇權,而為天下所向,為世間萬民。」
「天下之大無所不有,還望曹公盡心竭力。朕,不,我接下來要帶著阿壽去給先帝守陵三年,剩餘諸事你們看著辦吧。」
劉協也懶得再裝,隨手把聖旨也往前一扔踏步而去。禪位嘛,回頭還要再起碼推讓幾次,他偏不,他就是要跑。
看著直接跑了的劉協旁邊的宮人也有些無語,反而是禰衡慢吞吞走過來伸了個懶腰:「那接下來的工作我來幫忙?」
「這位是?」
「哦,我是她異父異母……」
禰衡剛想開口就看到姚珞的表情,撇撇嘴換了個說法:「你就當我是那王八蛋死要錢的好大兒就行了。」
「……」
「……」
神特麼王八蛋死要錢的好大兒!你